阴阳师把电影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了。
静谧庭院,樱花片片飞卷而落,绯裙的式神捧上羽织,笑着问:“您把这部电影看了多少遍了。”
阴阳师敛袖优雅。
“不多。”他浅浅一笑,“大概和你们加一起看的次数差不多。”
“您……”
阴阳师问跪坐在一边静静等候的春之节使。
“幸田,你觉得生离和死别哪个更痛苦呢?”
阴阳师披上一层如月光的羽织。
不等春之节使回答,他已轻声回答:“生离,比死别更痛苦。”
对于强大的阴阳师而言,沟通生死,并非不可为之事。
但却拿时间没有丝毫办法。
千年的时间,太漫长了。
阴阳师看着窗外的落樱,叹息一声:“人和神明,亦不可结缘。”
与其说是,不可与神明结缘。
不如说是——不可与时间结缘。
鸾铃声响,红白相间的狐已经就位,狐车白纱轻晃。
春之节使弯腰行礼。
“京都大阵已经晃几次了?”阴阳师忽地问。
“三次。”春之节使犹豫一下,“……羽衣狐一事,您……”
阴阳师上车,乌木蝙蝠扇撩开帘子,他唇边淡笑,“它闹不起来。”
*
电影首映后,她和夏目一同抱着松子小姐前往长泽先生的墓地,松子小姐在此成佛。
松子小姐不能说话,她温柔地摇晃委顿的枝叶,朝他们道别,叶面滚落的晶莹的水珠折射七彩之光,看上去松子小姐是心满意足的。
……那么,这也很好。
松子小姐仅留下的一枚小小茶子,被他们埋在了长泽先生墓碑旁。
死后长相依,况乃未离时。
返程路上。
名取周一还是那天之后,第一次见到小泉和小池。他现下才好好看了看小池的情形。出乎意料的好,居然气息有些清正。
小雪和夏目的座位在另一边。
名取忽地问道:“小池怎么样了?”
小泉很高兴的回答:“小池偶尔能现形了,而且她现在差不多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挪动什么东西之类的。”她现在看不见小池,却一眼对准了小池,“多亏了流、中原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