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万,第一次。”拍卖官说。
薛以洁举牌,“一千万。”
“5037,你确定吗。”
薛以洁有些不耐,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耐,以免和他人继续拉扯,他再次举牌,“更正一下,是一千三百万,之前的数字作废。”
“你确定吗?”拍卖官反复询问。
“我确定。”薛以洁说。
“确定?难道您……不是要拍这个吗?”拍卖官手上多了一个托盘,盘里放着一件男士绝版腕表。“321经典纪念款,蓝宝石镜面,宝石轴承,全镂空工艺,18-00机芯。”
光像是给了那表一个大特写,透过高透的玻璃外壳,可以看见镂空里的黄铜机械齿轮转动咬合严丝合缝,红宝石轴承闪耀,金属的瑰丽和天然宝石的华美交相辉映。
一种精密严谨和极致浪漫优雅的平衡之美。
拍卖官一抬手,一名侍者端着托盘下去。
“那么,现在你还确定吗。”拍卖官俯身。
他一身漆黑礼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不像是个拍卖官,反倒像是特意盛装来见证某个值得纪念的一刻。
“我确定。”薛以洁将刚才那腕表抛之脑后。
“我确定。”薛以洁第二次开口,斩钉截铁。
薛以洁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影,那是坐在他前排隐在暗中的女人。
他的缪斯。
“我确定。”他第三次开口。
他很感激她,拯救了他岌岌可危的灵感,艺术家没有灵感就会死。
梦境坍塌。
薛以洁发现自己喉咙干涸的厉害,他张了张唇,发现不止是干,还疼,像是一口气吃了几碗辣椒。
又刺又疼。
怎么回事?薛以洁手放到自己额头,触手滚烫。
他发烧了,温度不低的样子。
他没注意到他身上正逐渐散发出一股香甜的气。
像是汁水炸开的青碧晴王,淡淡的玫瑰味散发出来,咬开后却是葡萄发酵的甜醇、优雅。
“好热,怎么回事?”薛以洁吐出的气息炽热,这不像是普通的发烧或者感冒,反倒像是中药了。
全身都滚烫,烧得他燥热难耐,那股邪火正汇聚着,朝着难以言喻、启齿的方向汇聚。
他曲起一条腿,挣扎着压制那莫名的欲望,大脑恐怖的空虚时,他脑子里浮现那只浓墨重彩的紫罗兰玉镯。
那应该是会套在一只做着纤长美甲、保养得当,金钱砌出白皙如羊脂玉的腕上。
独属于女性的手。
散发出与之不匹配的劣质茉莉花香。
“哈。”薛以洁闭着眼睛,可耻的释放,眼角落下生理和羞愧的泪。
他身上的美酒味骤然消失,他分化成为了一名没有任何气味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