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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3页)

我们也赶紧往回跑

海浪更是余兴未尽 口沫横飞地炫耀着

奇姆思托斯的相互教育被我们在他身上充分利用了一回 其实他应高兴才是 毕竟我们学以致用了嘛

他一直没能查明是谁给了他那次热情的优待处 更何况我 们那天用的床单他后来又回头白捡走了

那天夜里使我们次日行程时感到格外兴奋 连大胡子那个 老家伙还啧啧称赞我们是英雄少年呢

我们奉命到前线构筑堑壕工事 夜幕降临我们上了载重汽 车 这个夜晚感觉很暖和 天空像一张幕布 掩护着我们 我们这 些人的命运已串到一块儿了 就连恰德一改往日的吝啬 竟给了 我一支烟和一个火

我们紧贴着挤在一块站着 根本不可能坐下 而且也都没了 坐的习好 米罗穿上了那双新皮靴 少见得兴奋起来

汽车吱吱嘎嘎地叫唤着向前行进 路坑坑洼洼 高地不平很 不好走 我们又是摸黑行进的 有几次险些从车上颠下来  这倒 也没什么大不小的 断条胳膊总比上前线在肚上穿个洞要好 更 何况还真的有人希望能如此以便可以借故回家了

旁边与我们结伴而行的是一长列载着军火的车队  他们还 不时超过我们 彼此照面时就打招呼 开个玩笑

不远处一道墙壁跃入眼帘 好像是路后面一座房子的 突然 又传来一阵连续的鹅叫声 隐隐约约拨动着我的耳膜 我转身向 克托辛斯基挤了下眼 他也用眼告诉我 俩人已心照不宣了

克托 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到煎锅里洗澡呢 我听到了 等回来再理会它们吧 克托答道

对于克托辛斯基 方园二十公里以内有几只鹅腿他都能了 如指掌

汽车到了炮兵阵地 为了麻痹飞行员 炮台都用灌木伪装起 来 仿佛是军队里的结茅节 若不是藏着大炮 远看真像一座 精巧的亭台

伴随着炮火的浓烟和迷雾 混混沌沌的空气融入舌头上味 道异样的苦涩 汽车随着排炮的轰鸣而晃动 声音像车轮一样隆 隆地滚到后 一切都被它吼的颤动起来 每个人的神情都在脸上 微妙地变化着 仿佛是在预示着我们虽只是在构筑工事并非在 战壕里 但却已是处在前线了

倒不是恐慌 对于我们曾多次上过战场的人来说早就习以 为常了  只是那些新兵有些手忙脚乱了  克托说 厘米口 径 听它的轰鸣声 就要发射了

不过那沉闷地爆炸声还没有传到我们这儿早早就被前线的 混乱给吞没了 肯定有一场炮击 就在今晚 克托说

我们都侧耳顿听着 前方实在太激烈了 克络普说 他们 早已经开始轰炸了

位于我们右侧英国炮兵连 炮击起始时间比我们推测提前 了一个小时 声音响彻整个前线战场

妈的 他们的表肯定快了 米罗嚷嚷着

结茅节 犹太人追忆摩西遍游阿拉伯  纪念他过旷野天幕生活的节日

跟你们说炮击就要来了 我已感觉到了 克托挺了一下胸 说

火光呼啸着飞驰而去划破了夜幕 炮声嘶吼着 轰鸣着 在

我们旁边三发炮弹炸响了 我们虽然浑身发抖 但一想到只要熬 过今天晚上就能返回营棚心情也就变得轻松了

每一张面孔都在变化着 并不是惨白 也不是通红 不是紧 张也非松懈 但它们确实变了样子 血液像潮水一样涌流沟通了 各种感觉 是真的 只有前线才能有这样的沟通  就在第一批炮 弹急驰着 撕开天幕的一瞬 我们的热血和双手 还有睁大的双 眼都充满了期盼 预防警觉和本能的敏捷 浑身器官也都高度地 戒备起来 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我想或者是激动纷乱的空气 或是前线放射出的莫名的电 流悄无声响地刺激着我们那不知名的中枢神经  使它们全副武 装 一触即发

总是这样 来前线时或忧心忡忡或手舞足蹈 之后便是一批 炮座 随即我们再讲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便同往常有了不同音响 效果

克托先前所说 今夜会有炮裂 的话如果是在这儿说的 那 无异于黑暗中拿一把利刀插入我们的思想和心灵深处  会把我 潜藏着的莫名的东西赋予某种极为含蓄的底蕴 今晚会 有炮裂 或者正是我们潜藏的生活 也是在激荡着的抗争的生 活

我把前线当成一个神秘的漩涡 它强大的牵引力缓缓地却 不容摆脱地把我从平静的水边往正中心吸引

大地和空气把防御的力量注入我们的心里  当然更多是大 地给予的 大地最偏爱士兵 她用博大宽广胸怀长久地紧紧地 接纳着每一名士兵 让他们躲避着炮火的轰炸 寻找到生存的慰 藉 这时她是他们惟一的朋友和依托 甚至是他们的兄弟 或者

更确切些应该是他们的母亲 他们的恐惧 叫喊 绝望都汇入她 那慈祥 安静的躯体中得到镇定和希望 十秒钟 再活十秒钟 但 她再次拥抱住他们时也许真的便永远地离不开了

啊 大地

你的每一处洞孔 每一处洼坑 甚至每一处皱褶 人们都可 以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去动也不动 大地 是你从恐怖的无奈和 灭亡的边界 在硝烟炮火中给我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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