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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3页）

〃这两天……还好吗？〃面对她；高翔有种说不出的愧；如果不是当年他断然要用她做饵去威胁秦扬；那也就不会有车祸；更不会有现在的月。这几年；他一直在责备自己；对月；也对那个在月的腹中至今也不知究竟是谁的小生命；这几年；是他害她无形中要受这么多折磨……

〃还好……〃月侧过脸；其实她心里一直有恐惧；可到底她在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所以；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一切；等完成指示后会好的；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见她侧过脸；高翔站了起身；他知道；他更心痛；可是；现在的他没有办法；更没有能力带她走；只能默默看着她；企求她好好的。

〃我会再来的。〃高翔似乎想起什么；顿了顿；又说：〃那些药别再吃了。〃

月仰起头；看着高翔；轻轻点了点头。这几年；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可惜；她怎么也想不起他完整的面容；记忆；似乎在什么时候被刻意中断了。

月没想到秦扬居然放了她一个星期的假；而她和范特去地中海这一个星期；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宏峰公司在荷兰原本稳拿的项目被莱尔公司窃走。而另一件事就是；范特在地中海向月求婚；等月回到荷兰时；漫天都是范特向一名东方女子深情求婚的报道。

地中海旅行归来的月还有些累；不是因为旅行；而是因为范特；她很清楚；自己是按指示办事的；而这次；她真的要答应嫁给范特；也是指示。她累了；她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可她并不想欺骗范特。

趁着下班的时间；月匆匆去了趟医院；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了；上次那些药被高翔全部扔了的事；上面并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医生也解释不清楚；服药；也是因为要求；因为指示。

那是一间私人诊所；上面规定她每个月必须要来这间医院两次；然后会从医院领出几瓶蓝色的药片；她必须按时服用。范特并不知道此事；她更没提过；她只是按指示服药；而且；如果不服下那些药她就会头疼；四肢无力；精神不滞；可是；长期服下这些药；已经让她产生依赖；疲惫时还有幻觉。

和以前一样；她从医院又领出几瓶药片；没多看；随手塞进包内；然后走出医院。

〃月。〃

正向着马路走去的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转过身；看见一张干净斯文的脸正冲着她微笑；夕阳的余辉洒在男人的脸上；刺得她的眼半眯了起来；她愣住；这个感觉这个画面似乎在梦中曾经出现过。

月睁着圆眼；呆着。

〃我是莫林；我们见过。〃莫林走近她；他终于争取到假期；那么迫不及待想见她。

〃噢……你好。〃她想起了；那个在街角叫她〃小萌〃的男人。

〃生病了？〃莫林看见她一脸倦色；还从医院出来；他不免关心道。

〃没有。〃月对这个男人并没厌恶感；相反；对他脸上那抹暖暖的笑容；她倒觉得有几分熟悉。

〃天气凉了；要注意身体。〃

〃谢谢。〃月礼貌地点点头。

公路上正是下班时间；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他们两人站在街角；相视。

月注视着莫林；心里有种莫名的安稳；明明是一个陌生人；为何让她觉得像认识了多年的友人？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小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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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咖啡厅；月和莫林坐在靠窗边的小桌子上；莫林点了一杯蓝山咖啡；月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咖啡厅里只有寥寥几人；空中回荡着老英文歌；店内的悠悠与隔着玻璃的店外繁杂的车辆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姓殷；单名一个萌字；我是在一次抢救中认识她的；那个晚上；她的姐姐因车祸被送到我们医院；正好我值班；她身上血迹斑斑；看着姐姐被推进手术室后；他拉着我；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泪哗地流了出来；她求我救她姐姐；她那张痛苦的面容；我想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只可惜；手术并不顺利；她姐姐没有醒；还需要再动一次手术。〃

月安静地听着；她想弄清一些事情；一些她想不清的事；例如她手心那几条小伤疤。

〃在我眼里；小萌就像一杯白开水那样清澈的女孩……〃莫林顿了顿；又说：〃得知姐姐还要接受手术时；她并没有埋怨；更没有落泪；她所有的软弱；仿佛就随那晚的泪水一样褪干；换上一张坚强的面容；然后；我才慢慢知道；她小时候父母离婚；母亲改嫁后才有她的那位姐姐；所以姐姐不姓殷；不过天意弄人；她姐姐的父亲和她母亲在婚后没多久也死于意外；就剩下她姐姐和她；后来；一直是她姐姐对她供书教学；她考上大学没多久；她姐姐就出事了……〃莫林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月；那样精致的脸；却少了属于殷萌那份坚强。

〃那后来呢？她姐姐醒了吗？〃

〃她为了姐姐的医药费辍学了；那个傻孩子啊；从来都不敢进病房里看她姐姐；我知道她有心结；我问过她；她又不肯说；她不能原谅自己；每天就拼命地挣钱；每次我见到她时都是一副疲倦的样子；却还要冲着我笑；我不知道她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