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便要给今日之事彻底定下基调。
还未等罗浩反驳,骆长伟,那位面色冷峻的官员平静出声:“此案尚未查明真相,韩大人此举莫不是要草率结案?不妨请出苦主,双方当面对质,以辨是非。”
韩煌一愣,便不再说话了。
青袍司长再度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轻声喊道:“带苦主,带证人上堂!”
不消片刻,户部尚书之子房万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被缓缓推至了宽阔的大堂中央。
之所以说“推”,乃因他此刻躺在一副担架上,全身上下皆被雪白的纱布严实包裹,仅留一双眼睛在外,凝视着对面的罗浩。
“碰瓷?”罗浩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念头不禁让他联想起了市井间流传的经典职业。
青袍司长望向罗浩,质问道:“此人,你可认识?”
面对质询,罗浩面容平静如水,淡然回应:“不曾相识。”
“大胆!此人昨日分明就是被你所伤,怎会不认识?”不等他人说话,作为证人的罗星河便吼了起来。
罗浩不为所动,转头看向罗星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描淡写道:“我与他本就毫无瓜葛,况且他现在这般形态,全身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究竟是人还是鬼都难以辨识,何来相识之说?”
正当罗星河欲再度发声之际,却被一声沉闷的咳嗽打断。青袍司长面色阴冷:“罗浩,此人身为户部尚书之子房万良,便是昨天被你打伤的那个人。”
“房万良,本官问你,这人是否是打伤你之人。”
躺在椅子上,如同木乃伊一般的房万良断断续续的说道:“正是……此人,他打伤了我的左腿。”
对此指控,罗浩并未表现出丝毫惊慌,依旧镇定自若,眉宇间透着坚毅:“我这是正当防卫,是他率先动手,我只是略施惩戒罢了。”
“可有人证?”青袍司长问道。
罗浩望向凌轻雪,淡然道:“她便是人证,赶车的陈管家也是人证,街上的众人都是人证。”
然而,韩煌司长却在此刻皱紧眉头,冷哼一声,驳斥道:“据本官调查核实,街头并无一人愿意为你作证,至于凌轻雪和陈管家二人,由于他们与你一道行动,按照律法,他们的证词并不能作为独立有效的人证。”
韩煌不等他人开口,便又出声道:“房三公子,本官再问你一事,你身上其余的伤痕,又是因何而起?”
只见房万良两个眼珠子乱转,眼神中闪烁怨毒,两个眼珠子如同狡猾的狐狸般乱转,瞬息间,他的视线定格在凌轻雪身上。他咬牙切齿地指控道:“这些伤,都是那个凌轻雪所为!”
韩煌非但没有立即采信,反而笑容可掬地反问道:“哦?你这说法可是需要证据支持的。据我所知,凌小姐乃是一介纤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对你造成如此重创呢?”
房万良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脸庞扭曲,近乎疯狂地揭露了一个所谓的真相:“哼,那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假象!实际上,凌轻雪早已是灵台境的高手,就是昨日,她打伤了我。”
“你亲眼所见?”青袍司长闻听此言,额头上不禁又渗出了几滴冷汗,连声追问道。
房万良虽然此刻躺在地上,却依旧硬撑着一口气回答:“亲眼所见!哪怕她化成灰烬,我也能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