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甜心?」Margrette的爸爸弯下腰问他的宝贝女儿。
「他叫天鹅来咬我!」她整只手都是血。
「谁?」
「那个怪物,他和天鹅串通好来咬我!他想杀死我!」
女孩的老爸当时半信半疑,我的友人和他冲进培育园,然後就看到一地的狼籍,Margrette刚杀死了两只小天鹅,整张沙发都是飞散的羽毛和血迹。大部分人都以为天鹅是很优雅的动物,会在水上跳芭蕾舞啊还会变成公主的,其实他们和一般的鹅习性没啥两样,发起狠来,把人类的手臂咬断都有可能,是力气很大的禽类。
女孩的老爸一看吓傻了,他看见咬人的那只天鹅,羽毛上还带著血迹,和我警戒地躲在角落。那个研究员问:『这是怎麽回事?谁做的?』
我没说话,我不喜欢和人类说话。Margrette已经先下手为强,她尖叫著:『他把小天鹅杀掉了!还叫鹅妈妈来咬我,爸爸,我好痛!』
我靠著墙一句话都没说。女孩的老爸气炸了,抡起拳头要揍我,但是年轻的John挡在他面前,然後看著我。
『是你做的吗?』他问我。
『。。。。。。』
『是你吗?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他平心静气地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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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一件事?』
『把小鹅杀死这件事。』他没问我是不是我指使天鹅妈妈行凶。
『不是我做的。』
『他说谎!他说谎!爸比,他本来就怪怪的,是他做的!』女孩还在叫嚣。
『不,他没做。』这次是John代替我说。
我抱著天鹅的脖子,惊讶地看著我的监护人,那是只很大的天鹅,伸长脖子和当时的我差不多高,其实我真的有跟他它说『咬死她没关系,我罩你』。因为对我而言,那女孩是杀人凶手,一命还这麽多命,那很公平。
她爹显然也很不以为然,举著手接近我,想要把我从角落拉出来:『不是他做的,难道是我女儿做的吗?』他生气地说。
『不是他做的。』我的友人说。
『你有什麽证据?』
『因为他说不是他做的。』
『他说什麽你就相信什麽?像这种野孩子,说的话连一半都不能信。。。。。。』
他的话讲到一半就停了,动作也是,Margrette低低地尖叫起来。因为我的友人用单手抓住了他的拳头,然後用力向後扭,我听到骨头劈哩啪啦的声音。
『痛死了。。。。。。你疯啦,John?』
『那孩子说他没做,就是没做。要我说第二次吗?』
一直以来,John用这种声音说话时,我从没见过有人敢反驳他。就连我也是。
『还有,告诉你的女儿,要虐待动物我管不著,只要不是保育类动物。但是请他回家自己玩,不要在这里玩给那孩子看,听到没有?』
最後四个字他是对著那个法国洋娃娃说的。从此我再也没看到她出现在这里。
不过听说这件事带给我的友人很大的麻烦,因为他扭到脱臼的那只手,是他未来指导教授的手。我一直到上了国中,自己搬出去住时,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件事。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一直不肯离开培育园,搂著那只天鹅哭了很久。直到他们把小天鹅的尸体拿去清掉,帮园子加了锁,我还是窝在笼子旁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总觉得心里很气、很郁闷,而且不单单是为了Margrette诬赖我。
『回家吧,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