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皇满眼痛楚。
重溟冷笑:“他们想杀我,我不过是自保而已。”
“混账!”
鲛人皇引动水流在重溟脸上扇了一巴掌,重溟只觉得头晕眼花,气息紊乱。
同时将闲杂人等一一屏退下去。
低声道:
“海执长老,皇族曾有禁术,若有其他海族误受了我鲛人族的传承,可将其抽取骨血,再凝炼精华将其转移到族中弟子之上,可有此事?”
海执长老意味深长:“确有此事。”
“如今三皇子也已成年,或可作为合适的人选。”
“长老说的是。”
重溟冷眼看着两人在他面前商讨着将自己抽筋扒骨的安排,全然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物件。
重溟又一次对盛夏她的女人产生了怨念,她明明是个普通的凡人,为什么要沾染鲛人之族,还孕育下了他。
这份混杂着鲛人和人类的骨血,他不止一次觉得恶心。
眼见着他们做好了安排,重溟被压入了地牢之中。
他从鲛人皇的脸上扫过,这种东西竟然是他的父亲!
鲛人族的地牢位于深海之极,不见一丝光亮。
重溟在这种黑暗中,大睁着眼睛。
周围海水涌动着,他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浮在海水中。
像是回到了未出生之前。
鲛人的血脉让他还在孕育的过程中,就知道了外界的事情。
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总是悄声给他唱着儿歌,讲述岸上的趣事。
但是她不开心的时刻也有很多,情绪里有自毁的倾向,抚摸着她的肚子,又狠不下心。
她很早就给他起了名字,她一声一声唤着:“小重溟,小重溟。。。。。。”
可是她死在了生产他的那日。
长大之后,重溟才知道,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采珠女。
鲛人皇贪图她的美色,将其诱入了深海,玷污了她。
她因生产死在了深海。
重溟极其矛盾,怀念她,可怜她,又对她产生了极深的怨念,为什么要让自己出生。
就是因为他的血脉,不管是谁,都能随意地欺辱他。
连鲛人皇也把他当作年轻时的污点。
但是,在二皇子将这个女人的尸骨刨出来意图刺激他时,重溟确实无法控制地猎杀了他们。
这又算什么事呢。
重溟又开始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