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有女,名曰婉儿,自幼偏好素色,尤独钟情于白。府内耆老忆云,婉儿诞后,凡被非白锦,衣非素缟,则啼声不止,哀婉动人。
自稚齿至及笄,婉儿闺阁之内,床帏被褥,皆以纯白为尚,其衣饰内外,无一不洁白如雪。至于所用器皿,亦必髹以白漆,以求一色之纯,清雅脱俗。
又闻婉儿之闺禁甚严,凡入其室者,无论是侍儿婢女,抑或同胞之妹,皆须身着素衣,以应其好。若违此规,轻者斥之,重者则不幸蒙刺,以示其色之不容杂也。由是观之,婉儿之爱白,已入骨髓,非但物之表象,亦其心性之写照矣。
“这不是和林婉儿一样?”我猛地抬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林婉儿是个有着严重恋白情节的人。在她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送她来的人就告诉我要将房间布置成纯白色的。除此之外林婉儿本身所携带的行李内,所有衣物及鞋子也都是纯白色的。
“你这从哪里看来的?”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但指尖已经不自觉地扣紧了桌面,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印。
“是老师前几天翻阅的《后唐书》里的内容。”助理的声音很平静,“《唐书》里也有记载,只是篇幅简略了些。”
“还有就是林婉儿所念的那篇文章和范元杰小说里的婉儿到有些相同。”助理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而且《唐书》里也提及了范元杰小说的事情。”
“这个我有印象。”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干涩,“只是书里写的秦府家主,好像叫秦苏泰,婉儿是他的女儿……”
“现在怎么办?”助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询问。
“再看看吧。”我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这个林婉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
眼前的碧螺春宛如一幅细腻的水墨画,又像初春清晨薄雾笼罩下的翠竹林。光线穿透玻璃杯壁,轻轻摇曳间,茶汤中仿佛有万千绿意舞动,闪烁着细腻而柔和的光泽,引人无限遐想。
在陈槿妤念完自己所写的故事,许诺雨开始晃动着茶杯,她对这个叫林婉儿的女人来了兴趣。与此同时许诺雨想到了一个人。
“我想我们可以见一下这个林婉儿。”
陈槿妤却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也要等外面的雇佣兵都离开了。”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许诺雨,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我想你们可以带着她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一起离开?”许诺雨皱起眉,这个提议里藏着的违和感让她心头一紧,“你到底为什么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这件事……我会告诉你们的。”陈槿妤避开了许诺雨的视线,声音低了些,“但要再晚一点。”那语气里的犹豫像一层薄纱,遮住了她眼底真实的情绪,让人心生不安。
“等一下……”许诺雨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猛地抓住了什么关键,她猛地扬起眉毛,目光锐利地盯住陈槿妤,“你该不会是……成了这个雇佣兵团的人质吧?”
陈槿妤沉默了几秒,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难以言说的疲惫:“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们了。”她抬眼时,眼底的无奈几乎要溢出来,“我的确是被他们关押在这里的。”
“什么原因?”许诺雨追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任谁都能听出,这绝非简单的囚禁。
“因为钱,黑桃K留下的钱不多了。”陈槿妤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所以我这边带来的收益的的确确可以维持他们雇佣兵团。”
许诺雨心头一震,下意识地追问:“到底外面那些“病人”进来需要多少钱?”
“最多的有几百万。”陈槿妤回答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脊背发凉,“你们想想看,这几百万和几个亿的家产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陈槿妤的话让许诺雨茅塞顿开,她终于明白那些“病人”的真实情况。豪门内争夺家产的事情并不少见,黑桃K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有的人为了获得家产会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但有些人比较聪明。他们利用精神病这个掩护,将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送到精神病院,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精神病院。毕竟有人就有从精神病院逃离的事情发生。
“其实还有一点,”陈槿妤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指尖在桌角划出一道浅痕,“他们真正盯上的,是我的研究。”她抬眼时,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惋惜,又像是后怕,“毕竟,就算没了我,他们照样能接收那些‘病人’敛财。”
“你的研究对他们有帮助?”许诺雨心头一紧,之前只当是金钱纠葛,没想到还有更深的牵扯。
“对他们本身没什么用。”陈槿妤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但他们新找的靠山,愿意花大价钱买我的研究成果。”
“是什么样的靠山?”许诺雨追问,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能让一个雇佣兵团如此看重的人,绝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陈槿妤蹙起眉,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一个和我年纪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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