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接到回信的时候,你父王恐怕早就登基称帝,那笙笙公主的名头、府邸也彻底定下来了。
不论她是否是亲生,可总归你从小在你父王膝下长大,封一个公主总是顺理成章的。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当公主,你自己却只当西戎一个和亲公主吗?”
当初景仁帝埋怨秦萱儿坏了他的好事,对秦萱儿的封号是很随意的。
若非帝王亲生之女,和亲公主的地位即便重,也并没有那么受人重视。
对于心高气傲的秦萱儿来说,自然是无法忍受这一点的。
秦萱儿死死抓住自己的裙摆,抓出道道深深的褶痕来。
“那八殿下。”秦萱儿咬牙道:“我父王登基,你能跟西戎使臣一块儿过去为他庆贺吗?”
既然送信慢,那她就亲自去好了。
“当然了。”北堂竟倏然一笑,“这回西戎,确只有本殿一个去不可啊。”
正德帝怕是一辈子醒不过来了,那北堂离守着自己的皇位哪里这么轻易就离开了?
至于北堂意,那耳朵不是被咬掉了半只吗?
那样一副相貌,在西戎都不敢出门,何况去南齐给新皇祝贺?
除了他,这西戎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去南齐的人来。
秦萱儿闻言,这才心松一口气。
只要赶在父王登基之前,把顾宝笙赶走,南齐的公主,仍旧只有一个她!
这一晚,秦萱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想知道真相,却怕知道那真相不是她所想要的。
一面说服自己她是亲生的,毕竟比顾宝笙天资聪颖,精通书画,一面又怕她非亲生,毕竟她父王哥哥都非蠢货,若是假冒,怎会看不穿,拆不穿?
清凉的月光照在窗户上,秦萱儿眸中仍无一点睡意。
不知怎的,想到她的父兄,她便想起顾宝笙流放在洛河的哥哥顾琤来。
她虽没见过顾琤,却也知道,顾琤去洛河,似乎与顾宝笙还有些关系。
顾琤双腿尽断,只是一个废物,顾明远昏庸愚昧,只是一个蠢货,明明这样的人才应该是顾宝笙的亲生父兄啊。
秦萱儿眯了眯眼,忽的唇角绽开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她该回南齐的时候,顺道去找找那顾琤的。
滴血验亲这种能做手脚的事算得了什么?
当年给顾宝笙出生时候,那些接生的稳婆一块儿出来作证,证明顾宝笙没被送走,自始至终都是顾家的女儿才叫好。
顾宝笙出生的时候,顾琤大约也是懂事的,待她回南齐的时候,相信北堂竟已经按照顾琤的话找到那些人了吧!
只要给了那些人泼天的富贵,不怕她们不乖乖说话。
等稳婆出来作证,这南齐的公主,只有独一无二的她!
第二日晌午,八皇子府的马车才带着一队使臣上了前去南齐的路。
北堂离没有来送行,据说是批奏折批了一晚上睡着了。
马车上的北堂竟不由一阵冷笑。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不知道到哪个女人的被窝的待了一晚上没有出来呢!
不过,这也不妨事的。
北堂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安静柔和的秦萱儿,脸上也不由挂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就算秦萱儿只是萧山王的养女,养了那么多年,总归跟半个亲生女儿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