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儁乂是河北宿将,与相爷共事多年。”
“他必知丞相心意。”
历史上,张郃能混到魏国武官第一人,成为国宝级别的存在。
可不单单只是靠资历与实力。
一个政治人物,能在官场上干到七十多岁,还能屹立不倒。
除了实力之外,肯定是非常懂职场,非常会来事儿的。
陈到虽对张郃不满,但还是与魏延过去虚心求教了。
“两位来了。”
张郃坐在凳子上,手里正捧着账簿,上面记录着司马氏在山中积攒的财富。
“我早知二位会来。”
话落,命侍从给二将看茶。
两人谢过,便开门见山问:
“监军,您是军中宿将,与丞相共事多年,必知其中缘故。”
“丞相向来以宽仁为本,为何面对司马氏一族,却要我等斩尽杀绝呢?”
呵呵。
张郃微微一笑,开口解释说道:
“两位只知丞相宽仁,却不知丞相亦重法度。”
“公岂不察此辈初时负隅,盖因妻孥为司马氏所胁,故拒抗齐师。”
“今势蹙乃降,若遽赦之,是教天下曰——”
“抗命者当死战到底,及至绝境,反得全生!”
“自此人人效尤,王师又何以勘乱啊?”
张郃不愧是老油子,一下子便点明了其中缘由。
这些族人因为老婆和孩子被司马氏控制,他们怕害死家人,所以才不敢投降。
现在一切山穷水尽了,他们才终于投降了。
如果我们放他们一马,岂不是在告诉他们,以后对抗政府时,就应该坚持到最后。
因为坚持到一半再投降,他们的老婆孩子会死。
可坚持到最后投降,政府反而会赦免他们的全家。
这样一来,以后人人都要抵抗到最后了,咱们还怎么打仗?
魏延与陈到似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诶呀!”
“居然没能想到这一茬!该死!该死!”
陈到、魏延十分自责。
“我等乱了丞相法度,无怪丞相骂我等该千刀万剐。”
“唉!”
两人齐齐向张郃拜谢:
“多谢张监军开导,多谢!多谢!”
“两位不必客气,日后还望两位继续努力,勿负丞相期待。”
张郃望一眼,唇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