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胖子说:“桦川县你知道不?”
“桦川县……”
费南努力回忆着,好久才搜寻到相关的记忆:“靠近佳木斯吗?”
“佳木斯?”
红脸胖子挠了挠脑袋,迟疑说:“好像是有个佳木斯屯,你是那个屯子上的?”
不等费南回答,就有人插话说:“听口音都不是呀!人家明明和他二婶那口子一样,操的是北平口音嘛!”
红脸胖子回身张望:“二叔呢?”
“去喂牛了。”
正说着话,外面亮了些,冷空气凝出白雾,滚滚涌进屋内,一个裹着羊皮大衣,戴着狗皮帽子的中年男人哈着寒气,提着一柄木叉走了进来。
“二叔,那武松醒了!”
红脸胖子冲他招呼。
“别瞎说。”
中年男人将手中木叉放在了门后,迈步走了进来。
见到费南睁眼看着他,他颇为惊讶:“呦!真醒啦?你认得我不?”
他将棉手套摘了下来,丢到了桌上,笑着说:“就是我给你弄回来的。”
“我记得你,多谢。”
费南微笑道谢。
“哈哈!这有啥?我还得感谢你帮了我大忙呢!”
中年男人爽朗大笑,拍了拍一旁的红脸胖子,自我介绍说:“我叫牛二,屯里这些个愣小子都管我叫二叔,你叫什么?是哪儿人啊?”
“我叫费南,是广东人。”
“广东?”
牛二惊讶说:“那在黄河以南吧?乖乖!你怎么跑到辽东地界来了?”
“一言难尽。”
费南摇头说:“二哥,能给口水喝吗?”
“有!”
牛二回身冲二婶吩咐:“早上热的那牛奶呢?快拿来!”
二婶回身出去,端了个粗瓷碗来,碗中是雪白的牛奶。
她将费南扶起,给他身下垫了个枕头,将碗端到了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