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泪千行,寒蝉伤断肠。冷霜薄雾岩桂小,休将往事平章。每岁登高异,不许望故乡。
不许望故乡!
就在安逸怔怔之际,忽然一声惊呼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妇人跌倒在地,脑后磕着山石,鲜血直流,眼看就活不成了。
身旁一男一女跪倒在地,落泪千行,喊着“娘亲”“婆婆”,安逸见此,心中莫名一涌,深深叹了口气。
拨开渐渐围笼的人群,走到妇人身前,对着惊慌的一男一女道:“莫慌,你们让一让,让我看看老夫人。”
男子这才抬头,二三十岁的脸上满是惊慌,悲痛之色,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拉起妻子,对安逸拜道:“求道长救救娘亲,救救娘亲!”
安逸点点头没有多言,蹲下身将右手贴在妇人脑后,运起法力,慢慢修复伤口。左手从空间中拿出金疮药粉、纱布,当妇人脑后伤口恢复差不多后,将其撒上包裹好。
一番动作,不紧不慢,却别有一番韵味。一切做好后,安逸径自拿出笔墨,开了个养神的药方,递给守在一旁的男子,说道:“你母亲已无大碍,之前只不过昏迷过去,伤口并不严重。此时已经被我独门药方止住鲜血,过不几日就能痊愈。不过此次老夫人难免受到惊吓,又是伤了脑子,所以还需要补一补,这是安神补脑的药方,你且收好。”
男子见母亲面色果然好了起来,呼吸平稳,脉搏有力,感激拜道:“多谢道长搭救,在下晏殊,表字同叔。敢问道长高姓大名,今日之恩,晏殊永世不忘。”
安逸心中讶异,没想到随意救个人,竟然救到晏殊的母亲,晏殊是谁?五岁能诗,十四岁当官的猛人!
不过此时他去没了之前见到历史名人的那一丝小小的激动,随意的摆了摆手:“晏相公言重了,令堂所伤并不严重,贫道也不过顺手施为,大可不必如此。”
晏殊却神色庄重,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若非道长,晏某早已失神,即便真的如道长所言,家母受伤不中,但若耽搁了救治,怕也……”说到此,一脸懊悔。
安逸道:“晏相公不必拘礼,此地寒气严重,令堂身子老迈,受不的湿潮,还需快些返家才好。”
经安逸如此一提醒,晏殊也连忙反应过来,慌忙拜谢,招呼留下的随从,同妻儿一起扶着老夫人下山。并执意邀请安逸。
安逸看着晏妻的背影,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路上晏母便已苏醒,但精神头不大,可也免不了拉着安逸一通感谢,直到回到晏府,晏殊将母亲安顿好后,再次与安逸相陪。
因为晏母出事是在山上,白天就来了不少的人,前来看望。一连到了晚上,晏府设宴,款待来往亲朋。
左右晏母已经无事,又加上重阳佳节,在这晏府之中竟然开了场小小诗会。让安逸见识了一下这古代文人雅士的“骚”劲。
自古逢秋悲寂寥,一开始作诗还围绕着老夫人大难不死,各种恭贺吉祥话拼凑成诗。但随着酒兴越高,一个个穷酸秀才锦衣公子玩的嗨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一个个开始“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怀。”
这边安逸坐着,看着场中一个个长相着实不咋地的才子,想到后世电视剧里“逢才必帅”,不由哑然失笑。
然而就在他自饮自酌之际,却不料被人点了出来:“安道长神仙人物,何不赋诗一首,让我等凡夫俗子瞻仰一番。”
安逸循声望去,见是一年轻士子,面飞红霞,醉态可鞠,明显是喝的高了,并非刻意针对。
然而此时院中却静了一静,只因大家都知是安逸救了晏母,这晚间设宴款待的主角,说起来还是他呢。所以一时间都在等着他发话。
此时院中人可不少,犹豫程朱理学还未兴起,所以连大姑娘小媳妇都有在场,所谓同席,但院中地方甚大,男女分左右饮宴,男的由晏殊招呼,女的由晏妻招呼。
扫了一眼院中诸人,安逸转向那位士子,摇头答道:“贫道不善诗词,就不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了。”
士子醉的不轻,磕磕绊绊道:“道……道长……玩笑了……嗝……道长仙风道骨……神游八极之表,与青莲剑仙……李太白……风骨相仿,怎会……不善诗词……”旁边也有人唱合:“道长乃神仙人物,日后必能与太白仙人同殿为仙,我等不敢比及,只望道长留下仙作,赐我等瞻仰……”这一番恭维出口,得到场中众人大声应和。
这tm完全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安逸对此不发表意见,刚欲拒绝,这边晏殊走了过来,小声道:“道长,大家兴致如此旺盛,怕也不好推拒,难免扫了兴致,如果道长真的不善诗词,不如由晏某代笔……”
“不必了!”安逸摇手打断,撇了一眼场中众人,沉默片刻,说道:“既然大家兴致如此高涨,贫道也不好驳了大家面子,只不过贫道确实不善诗词,今日怕是要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