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师摇了摇头:“不,你太天真了,也有可能是单纯,如果它出生以后,你还没死,或许我可以让它认你做父亲,或者,母亲?一个单纯的母亲比一个单纯的父亲更好,你以为呢?”
林玉碎说:“单纯的父母都是蠢货,因为他们甚至不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蠢货的子嗣也是蠢货,难道有什么差别?早晚都是死。父母活得长一点,子嗣就死得更早一点。”
祭师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情况,不过,也没什么,如果是个蠢货,早点死确实挺好。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再找其他人,他们肯定会非常愿意,如果知道真相,那就更乐意了。哦,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对吧?”
他忽然笑了:“那是我们族中的圣子,并不是由繁衍行为诞生的种子,而是上任族长的血肉喂养出来的活物,将要送到祭台上,奉献给神,由神恩赐我们荣光,照耀它,请它作为神的旨意的奉行人,作为我们的族长,继续带领我们。你就快要死了,没有发觉吗?它会吃你。”
林玉碎扯了扯脖子上的绳子,问祭师:“你知道我的人都中毒了吧?要怎么才能解除他们的毒?”
祭师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给他们解毒就要让他们先中毒,我们并没有给他们下毒,只是稍微加速了一下他们的正常身体变化,他们就困倦不已到快要昏睡过去,你以为是下毒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果然你是个蠢货。”
林玉碎拉下了绳子。
桥下人出现了。
屋子里凭空出多了一个人。
祭师一开始没有发现,后来发现了,但是不以为意。
就是这点时间,让他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林玉碎对桥下人说:“控制住他,不许他出声,不许他反抗,不许他逃跑,也不许他神志清醒。”
桥下人点了点头。
祭师的笑声戛然而止,就仿佛他这庞大的身躯即将倒塌毁灭。
这是命运给他的终点,而他本人显然没有这个认知。
他在错愕之中猝不及防地滑向了危险的既定目的地,甚至来不及反抗地多说一个字。
他没有机会喊不了。
林玉碎则突然被一阵强烈的疼痛感袭击,这疼痛的感觉来自于腹部,大概是那杯水里的青蛙卵的缘故了。
林玉碎对已经反身靠近的桥下人说:“取出我之前喝下去的那杯水里多余的东西。”
桥下人点了点头,并按住他,略一犹豫,将他开膛破肚,林玉碎面无血色地咬着牙,盯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祭师肥大的身躯,在心里打算等会用刀将对方处理掉,桥下人的手按住了跳动的青蛙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