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才想问你为什么装睡!柏青霄急的不知道怎么办,脑海空白一片。
眼角瞥见岸上的衣袖,他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拿衣裳试图给自己遮挡,一时间慌张到竟忘记手上的印记可以传送出去。
两人间的距离如此亲密无缝,以至于裴庚很容易就发现大腿上再次碰触到那冰凉滑溜的触感。
是蛇?是蟒?还是什么大鱼游过?
怎么夹在他和师尊中间了?
若是什么攻击性大的灵兽可不妙。
裴庚一着急,直接就着柏青霄往前拿衣服的趋势,把他托回池边离得最近的大石头上,“师尊,你先上岸,我看看这池子是不是有……”
湛蓝的鱼尾带着往下滴的水珠,光华夺目。
他唇瓣一抖,只凭借大脑断线前的肌肉记忆,说,“……鱼。”
的确是鱼,好大的一条美人鱼!
柏青霄手里拽着岸上的衣物,裴庚抱着他尾巴,两人一仰一俯,顿时面面相觑。
裴庚:……
柏青霄:……
柏青霄炸了毛,直接把衣服往他脑门上一罩,套住他脑袋,“松开!”
裴庚顶着衣服慌里慌张,“哦、哦哦哦!”
他连忙把柏青霄扶正坐在石头上,偷偷掀开衣服一角,从里透出那双眼睛,盯着那鱼尾巴看了一会。感觉好看到不真实,抬手就想去摸,被毫不留情拍开。
被柏青霄瞪了一眼,裴庚心里火烧般难耐,他侧过身,自己撑着池边往上一跃,也跟着坐在了旁边,安分到不敢吱声。
只有时不时往那大尾巴上瞥,表明他心思并不如表面平静。
两个人刚刚的情绪像来了个大反转。
柏青霄愤然把他头上的外袍撤下来,披到身上系好,“看什么看?没看过鲛人?”
裴庚很坦白,“没见过,平生头一回见。”他见柏青霄冷着脸,想了想,“和传说一样。”
长得的确很好看。
就是不知道唱歌好不好听。
哭起来会不会掉珍珠。
但他不敢问。
柏青霄心乱如麻,感知到裴庚视线还在自己尾巴上,敏感到刷的扭头看他,看的裴庚背后寒毛直竖,微微睁大眼。
柏青霄眯了眯眼,撑着胳膊,上身前倾,“鱼尾很好看?你不是说不喜欢吃鱼,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鱼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师尊您的手艺出众,做的烤鱼难吃到足以成为人生阴影吗?
裴庚一哽,连忙摆手,“不不不,现在很喜欢鱼,这辈子都恨不得和鱼在一起相亲相爱密不可分!”
“哦?”柏青霄的鱼尾巴伸过来了,撩拨似的勾了勾他脚踝,滑溜溜的触感比丝绸还柔软,在他皮肤上拂过,落下一点湿意。
把裴庚撩拨得浑身都难受,抬手弯腰去抓,那尾巴恰好从他手边滑开,带过一抹湿痕。
“有多想密不可分?”吐字声拂过耳边。
裴庚抬头,正见柏青霄倾身过来。目之所及,青衣领口散散裹着身体,玉白的皮肤上一点颜色都明显无比,何况那殷红的唇瓣微启。
裴庚心池晃出涟漪,定神,再往上看去,越过鼻梁,正正落进一双晃着笑意的清浅眸中。
裴庚心头火烫,被撩拨得难耐极了。
他大胆抬手伸过去,抓住那微凉的指尖,“师尊……”他侧头想吻面前这惑人的海妖。
柏青霄却忽然后仰,避了开来。
“干嘛?”他面上一派无辜,还恶人先告状,斥责裴庚,“满脑子不正经,为师在问你话!”
被打断的欲念在心里烧着,涌上喉间,裴庚喉结微动,叹息声里充满着无奈,喃喃着,“有时候真恨不得直接办了你……”
他低头揉了揉柏青霄的手。毫无疑问,这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像一层雪下覆着刚毅的铁,掌心指节有着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