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挑了挑眉,也没戳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先生,中午不如庆祝一下吧!”
李佑凑上前,仰着小脸提议道。
“咱们吃牛肉……哦不,吃羊肉吧!”
温禾闻言,也跟着馋了。
最近忙着造热气球,天天吃工匠们一起煮的大锅饭,早就想吃点好的了。
他点了点头:“行,那就回去吃牛肉火锅,让厨房多备些菜。”
说着,他伸了个懒腰,心里盘算着。
今日难得清闲,正好休息一天,明日再去城外宅子里监工热气球的进度。
“先生!”
就在众人准备转身离开时,孟周、赵磊、吴生三人突然快步追了上来,在温禾面前停下脚步,齐齐躬身行了个大礼,声音里满是感激。
“先生,弟子能有今日,全靠您的教导!”
孟周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哽咽。
“若是没有您,弟子现在别说中举,连春闱都未必敢参加!”
赵磊也跟着说道:“是啊先生!您只教了我们一个月,可这一个月的题海战术,比弟子自己苦读三年都有用!您把明算科的题型拆解得明明白白,还帮我们总结了答题技巧,弟子才能考中第三!”
吴生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他紧紧攥着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先生,弟子能中明经榜魁,全是您的功劳!您对弟子的恩情,弟子这辈子都忘不了!”
温禾看着三人激动的模样,心里也暖暖的。他伸手扶起三人,笑着说道。
“你们能中举,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努力。我不过是给你们指了条明路,真正下功夫的,还是你们自己,这一个月里,你们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白天做题,晚上背书,从没有懈怠过,这份毅力,才是你们能成功的关键。”
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日后你们入了仕途,也要记得这份毅力和初心。”
“弟子谨记先生教诲!”
三人齐声应道,眼神里满是坚定。
看着温禾与孟周他们三人,周围的人眼神里满是羡慕。
有年长的士子低声感叹。
“这高阳县子到底是何等人物?竟能将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士子,教成明经榜魁和明算科前三,简直是点石成金啊!”
“难怪陛下愿意让他这般年纪就做太子的老师,这份教学本事,放眼整个长安,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另一人附和着,目光紧紧追随着温禾的身影,满是敬佩。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士子猛地推开周围的人,快步冲到温禾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温禾恭敬行礼。
“末学弟子张砚,愿拜高阳县子为师,求座师收下弟子!弟子虽落榜,却愿潜心向学,只求能得座师指点一二!”
这一声拜师,像是点燃了引线。原本在心里犹豫的士子们,见有人带头,也纷纷鼓起勇气,接二连三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或躬身行礼,或直接跪倒在地。
“高阳县子,学生李默,愿追随座师,哪怕只是做个洒扫弟子,也心甘情愿!”
“学生王彦,虽才疏学浅,却肯下苦功,求座师给学生一个机会!”
“座师若肯收徒,学生愿每日三更起、夜半眠,定不辜负座师的教导!”
不过片刻功夫,温禾面前就跪了十几人,周围的人还在不断涌过来,将温禾、三个弟子和四个孩子围得水泄不通。
马周和阅卷官们站在一旁,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只见过学子追着老儒拜师的,还从没见过这么多士子围着一个年轻官员求拜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