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广发武林大会门贴。
一时间,江湖各大门派皆在揣测天一阁的用意。天一阁已有十年不曾出世,莫非是这老掌门要给新人铺路不成?就在江湖之中众说纷纭之际,那江湖百晓生竟将遥京之事传了出去。
一时间江湖之中各大门派更是如临大敌!可更多的人却在猜测,究竟是何人有这等本事,竟还能从天一阁那掌门人手中夺下掌门令牌。众人约定,一个月后,于天一阁师门举行武林大会,就在各大门派尚在准备之时,那天一阁再一次送来请帖,天一阁愿广召英雄,于六月二十六那日,推选江湖新一任武林盟!既有旁人敢挑衅武林各门各派声望,定要择一江湖主事之人,将各大门派团结、集合起来,查探那人究竟为何要抢夺各大门派的掌门密令。
消息一出,各大门派更是摩拳擦掌。可众人却起了疑惑,为何那蒙面人偏要夺了这各大派的掌门密令?莫非这密令之中有什么隐秘,还是这蒙面人在寻找什么?一时间,江湖之中更是乱了套,那些小门小派以及那些素来亦正亦邪的江湖大派,更是开始夺取各大门派的掌门令牌来。如今距离武林大会尚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江湖之中却愈发混乱,平静了十余年的江湖,再一次炸锅了。
入夜。
夜色已沉,陈帛展却才回到府上。
这一次他与陈家并未分家,家中基业尚未拆分,如今他借着月宁与陈家的矛盾,敲山震虎,俨然成了陈氏一族的族长,便是陈老爷还在世,这陈家众人几乎皆听从陈帛展号令。如今陈家的生意也几乎交由陈帛展打理。边关尚无战事,朝廷又因尚林蔚放走死囚一事陷入了混乱,且科举一事尚未有定论,陈帛展反倒清闲了下来。
他必定要将那尚林蔚置之死地而!
尚林蔚死有余辜,若是他闯过这一劫,只怕往后更难对付。他心思缜密,又耐得住寂寞,这些年来隐藏颇深,若不是今次放走死囚令那御史家中的嫡子死于非命,他也断不会入了刑部大牢!经过此事磨炼,只怕那尚林蔚必定会更加难缠,他二人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尚林蔚又有皇后为依傍,他虽成了徽宗的孤臣,可这些日子,徽宗却始终未曾让他牵涉朝政。
陈帛展鬼使神差的走进月宁的小院,月宁身子尚未好利索,便是御医来诊治之事,也说月宁要好生调养,以免落下病根。自此,陈帛展入夜便不曾来过月宁房中。近日俗事牵绊,陈帛展身心俱疲,不知怎地,他却只想去看一看月宁。
小屋内,月宁已梳洗完毕。
如今已是六月,便是入了夜,也燥热难耐。
月宁身子不适,屋内角落更是放满了冰块消暑。她一身轻薄纱裙,头上松松散散随意挽了个发髻,一派慵懒的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书。李嬷嬷、吴嬷嬷坐在一旁的绣墩尚,替月宁绣着花样,三人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
屋子里的气氛格外恬淡,陈帛展长到这么大,几乎从未见过女儿家这般闲散的姿态。他母亲早逝,十来岁便入了军营拜至王文翀麾下,这些年来自然从未见过女儿家在家闲散的模样。现下他一身疲累的走回家中,看到月宁这般慵懒随意的模样,心中更是有一种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涌动。他久久站在门前好似痴了一般。直到月宁放下书本,揉了揉眼睛,轻笑道:“身子不比从前了,不过看了一会子书,头竟有些疼了。”
吴嬷嬷闻言,忙走上前去,她将手搭在月宁额头上,轻轻按着,一边又说道:“夫人年轻,如今不过受了惊吓,头疼些罢了。不若夫人遣人回山庄问问,老奴在宫里时便听说,这谦诚山庄有一神医,医术极为高超。”
月宁闻言,淡淡应了一声,李嬷嬷轻声道:“夫人还是唤人瞧瞧吧,日子还长着,若是落了病根又怎生是好。那日莫说是夫人,便是奴婢几个也是受了惊的……”
三人说着话,陈帛展便走进屋内,他看向月宁,月宁脸色果真还有些不好,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可按时用过药了?”
月宁睁开眼睛,微微一愣,随后柔顺道:“用过了,将军可是才回府么?可用过膳了?”陈帛展点了点头,月宁转过头去,对吴嬷嬷说道:“嬷嬷,去厨房端一碗凉茶过来,今日暑气重,我一早命人替将军冰了一碗的。”
吴嬷嬷忙应了下来,李嬷嬷亦小心跟出了屋去。屋内只剩下陈帛展与月宁二人,陈帛展揉了揉眉心说道:“明日你寻人唤王庄主过府一趟,再寻那郭川柏给你瞧瞧,怎地这么久了,身子还这般差。”
月宁轻声道:“不过受了些惊吓,那日无人来援,妾身独自一人抵挡,原以为那次定然会死在府上,还好庄主仁善,特来相助。将军寻他来府上,可是有事?”
陈帛展点点头,他看向门口,见吴嬷嬷二人尚未回来,才压低声音道:“陈家素与江湖各派有着生意往来,这几日,那蒙面人抢夺各派令牌,江湖各派乱了个套,如今各派只想得知这令牌的秘事,陈家的生意也有了几分影响。我想寻王庄主过来问问,谦诚山庄往后可有什么打算。如今你我也是一家人了,往后这生意,也得相互扶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