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抱着女儿轻声逗弄着,云笺突然道,“春桃,你害怕吗?若是害怕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让别人去做。”
“春桃不怕!”
坚定地摇了摇头,春桃道,“能为殿下做事,奴婢很满足。”
“满足?”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云笺温柔地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姑娘,谢谢你。”
“殿下!”
被自己的心上人如此评价,春桃不禁又悲又喜。
“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变化
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是永远也无法想象战争将给心灵带来怎样的震撼!
站在潼关城高高的城楼上,俯视远处敌军旌旗蔽空、阵列整齐地向前缓缓推进,叶辋川不禁用力吐出一口气,下意识握紧了身边江若清的手。
“怎么,不舒服吗?”
环顾左右,趁旁人不注意贴到叶辋川耳边,江若清轻轻地道,“没事,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这种氛围就好了。”
“嗯。”
点了点头,叶辋川为自己的表现有些觉得脸红,“你怎么没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江若清不解。
“就是第一次上战场不会感到有些激动、害怕,或者是很兴奋吗?”
“哦,这样。”江若清笑了笑,“因为我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啊,所以觉得还好。”
“你!”
叶辋川觉得自己很憋屈。
这几天战事一直呈胶着状态。
陛下率援军刚到潼关城的那一天,不仅未让叛军感到震慑与恐慌,反而因放松警惕与长途奔波的困乏,被云亭北领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皇帝震怒,第二日便亲临阵前指挥战事,但叛军反而龟缩自己营中,全力防御,并不应战。此后数日,双方极尽挑衅、辱骂、偷袭甚至火攻水淹之能,但由于总体军力相仿,互相都很谨慎,仅是小规模的试探战,使得战争一直处在相持阶段。
“这么下去,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仰起头不去看脚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凝望头顶湛蓝天空,见偶尔有一两只白色的鸟飞过,江若清有些出神。
“天哪,唐秀詹她到底想干什么?”
叶辋川的惊呼让江若清回过神来,顺势往下看去,却见本来两军交接的战场已经出现了变化。
原本陛下亲临战地,在鼓舞士气的同时安全也是个重要问题,位于中军位置的皇帝一直是所有人心中最安全的人,因为在她周围,是层层数不清的士兵和大内侍卫,根本就不会有人愚蠢到去冲击被整个军队重点保卫的主帅。然而此刻,不知道唐秀詹此举是刻意还是调虎离山,她带着一支人数不多但战斗力绝对彪悍的小队发疯般地冲向卫长风,鲜血喷涌之下,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竟给她硬冲出了一个缺口,陛下危矣!
“你老老实实待在这,我去看看。”
抛下这句话的江若清已经飞奔下城楼,冲着无数拥挤在北门处同样想去救援的官兵大喊,“擅自出城者,杀无赦!北门长,守好你的位置,万万不可自乱阵脚!”话未说完,她已抢过一匹快马,疾驰向愈显混乱的战场。
“混蛋!是谁让她去的?”
叛军中军阵内,云亭北远望唐秀詹仿佛自杀般的举动,不由勃然大怒,“是谁的部队?我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跟她上阵的吗?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啊?”
“母亲,那些都是唐门的人,我今日看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