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那头最先中枪、脑袋开了花却还在顽强蹬腿抽搐的巨大公猪跟前。
这畜生生命力顽强得吓人,脑袋挨了致命的穿脑一枪,身体竟还在本能地抽搐挣扎。
陈光阳眼神冷得像冰坨子,没有任何怜悯。
对猎人来说,给重伤的猛兽一个痛快,是基本的道义,也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
捷克猎黑洞洞的枪口再次抬起,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稳稳对准它剧烈起伏的眉心。
“砰!”
补枪的声音干脆利落,如同最后的审判,彻底终结了林间所有的喧嚣和垂死挣扎。
小屁眼子那边也得了手,被它拖住、撕咬后腿的猪崽子在一阵徒劳的哀鸣后,也已没了声息,软软地瘫在地上。
直到此刻,陈光阳才长长呼出一口带着浓重硝烟味和血腥气的浊气。
刚才那兔起鹘落、生死一线的搏杀,耗尽了心神。
他这才感觉到后背的棉袄早被冷汗浸透,冰凉地紧贴在火热的脊梁骨上。他走到大屁眼子身边,蹲下身子。
大屁眼子立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腿。
陈光阳仔细查看它被那头冲锋母猪挣扎时獠牙划破的前腿,伤口不深,血已经凝住,但翻开的皮肉看着还是让人心疼。
“怂玩意儿,”陈光阳笑骂着,粗糙的大手使劲揉了揉大屁眼子毛茸茸的狗头。
“刚才扑后腰那下不挺尿性吗?这会儿蔫吧了?”
大屁眼子立刻鬼迷日眼地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他手背上沾着的血痂和泥巴,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小屁眼子也叼着那只断了气的猪崽子,颠颠地小跑回来,把它往地上一丢。
然后挺胸抬头,围着陈光阳打转,狗眼里全是“快夸我!快看我多能耐!”的得意劲儿,尾巴摇得像风车一样。
“行了行了,知道你俩最能耐!都是好样的!”
陈光阳笑骂着,掏出烟卷,就着满是硝烟和血腥味的手指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草味冲入肺腑,驱散了些许疲惫和紧绷的神经。
他的目光扫过横七竖六倒卧在林中空地上的野猪尸体……
大的小的,公的母的,六头,一头不少,全撂这儿了。
心头一股沉甸甸的满足感夹杂着猎人的豪气油然而生。
他掂了掂手里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捷克猎,冰冷的枪身还残留着连续射击后的余温,握在手里格外踏实。
这一次打猎可以说是极其顺利。
陈光阳将这几个野猪全都堆在了一旁,然后回家取了黑风马,套上了马车,再次返回,一直折腾到半夜了。
这才将六个野猪尸体全都弄回家。
第二天,陈光阳让三狗子去黑市给野猪肉卖了。
自己则是溜达溜达的朝着陈记药酒那边过去。
让陈光阳没有想到的是……
药酒这边,竟然给陈光阳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