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眼被打得晕头转向,脸上脂粉混着血丝和鼻涕眼泪,彻底花了,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左右摇摆,连嚎都嚎不出来了,只剩下“呃…呃…”的倒气声。
旁边剩下一个刚才也动手挠人的胖老娘们儿,眼看这阵势,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溜。
宋铁军眼观六路,余光早扫到了她。
她一脚踹开被打懵的吊梢眼,将她“噗通”一声踹在地,转身就拦在了胖老娘们儿面前。
“咋地?想跑?刚才挠我男人那股欢实劲儿呢?”
宋铁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渗人的寒气。
胖老娘们儿看着宋铁军那狼一样的眼神,腿肚子都转筋了,哆嗦着嘴唇:“大…大妹子…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你奶奶个腿儿!误会个你妈了个臭逼!”
宋铁军根本不听她废话,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胖老娘们儿胸前的衣襟。胖老娘们儿少说也得一百六七十斤,可宋铁军那手劲儿,愣是把她像拎小鸡仔似的往前一带!
紧接着,宋铁军那穿着千层底布鞋的脚,照着胖老娘们儿那厚实的大腿外侧,狠狠就是一脚!
这一脚狠啊!看着是踢大腿,可带着一股巧劲儿,专踢肉厚又吃痛的地方。
胖老娘们儿“嗷唠”一声,感觉半拉身子都麻了,半边腿使不上劲,“咕咚”就单腿跪地了。
宋铁军还不解气,松开她衣襟,俯下身,两只手左右开弓,一手揪住胖老娘们儿一只耳朵。
使劲往上提溜,嘴里骂道:“耳朵是摆设啊?听不见我男人说‘别拿了’?!揪下来喂狗得了!”
“哎呦!疼!疼死我啦!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胖老娘们儿耳朵被扯得老长,感觉快被撕下来了,疼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跪在地上嗷嗷直叫唤,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那几个抄家伙的汉子,眼看着自己婆娘转瞬之间被收拾得这么惨,脸上挂不住了。
为首一个黑脸膛的汉子,手里攥着根锹把,怒吼一声:“反了天了!敢打我婆娘!兄弟们,上!连那男的一起收拾了!”
说着就要往上冲。
一直冷眼旁观的陈光阳,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刚才没急着出手,就是想看看宋铁军这口气能不能顺当出了。
现在这帮爷们儿不讲规矩要动手,那就怪不得他了。
“操!爷们儿打娘们儿不算本事?还想群殴?”
陈光阳一个箭步就挡在了那黑脸汉子身前,动作快得像黑风马。
他根本没用腰后的刀,只是露出那双平日里总带点笑、此刻却寒光四射的眼睛。
他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没拿家伙,可那股子常年打猎、刀头舔血淬炼出的煞气,瞬间就弥漫开了,像头盯上了猎物的豹子。
“咋地?想动我兄弟?先问问我陈光阳答不答应!”
陈光阳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块砸在铁板上,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他往那一戳,就更压场子。
他顺手就从旁边一个卖笤帚的摊子上抽了根最粗最硬的桦木笤帚疙瘩,在手里掂量着。
眼神扫过那几个跃跃欲试的汉子,“哪个裤裆没夹紧蹦出来的玩意儿?来!”
那几个汉子一看是陈光阳,心里先是一凛。
东风县黑市儿混的,有几个没听过“光阳哥”的名号?
火车上抓敌特、单枪匹马追人贩子、智斗刨锛儿恶魔,桩桩件件都是让人后脖子发凉的硬茬子事儿。
黑脸汉子手里的锹把下意识就放低了些,色厉内荏地吼:“陈…陈光阳!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那;老娘们儿先动的手!”
他用锹把指着还在胖老娘们儿耳朵上使劲儿的宋铁军。
“放你娘的罗圈屁!”宋铁军暂时松开胖老娘们儿那快被揪掉的耳朵。
回身叉腰,指着二埋汰脸上的血道子,“眼瞎啊?没看见我男人脑袋都开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