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仿佛差了哪点,都没得这般顺遂。
又如何不是讨巧?
然……
这话落在五娘耳中,却显得“谦虚过头”了。
讨不讨巧且先不谈,教那蛇妖伏诛当场这事,已是无可辩驳。
念及至此,五娘心思不由得生了些许变化。
却因着一道难迈的坎,令她略有踌躇。
“话说。”莫诳语又似想起什么,“舍弟与其好友,不曾回来么?”
五娘摇了摇头,“奴家早有预料,想是与那豹侠一道,先往岳麓山去了。”
“也好,今晚动静闹得这般大,确是待在岳麓山才安稳许多。”莫诳语道。
说起这个,他又有些疑惑。
那悍娇虎,究竟是如何进得城来?
外城内城两层镇碑结界,竟拦不住她半点?
须知前两日他来这潭州时,可是教镇碑结界拦得结实,半根毫毛也进不得城来。
当时还是借助……
斩妖司腰牌?是用此物?
倒不是没可能!
岳麓山与潭州城彼此摩擦多年,难讲不会有几块斩妖司腰牌落在悍娇虎手上。
只是没料想,这东西竟在谁手上都是一般效果,浑似个死板“通行证”。
“莫郎。”五娘忽又唤他,“奴家服侍你沐浴吧,竟夜风雨淋身,该是好生清洗一番。”
莫诳语这才想起,眼下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衣物粘身好不爽利。
“服侍却是不用,五娘且将沐浴之处指与我看便可。”
五娘凤眼微眯,笑而起身。
“莫郎且随我来。”
莫诳语虽是起身跟上,可脑子里偏是停不下来。
今夜内城之事,定是个赵功名都不曾料想的意外。
毕竟,他就算再如何大胆,也不至于将毒虺郎君这般大妖放出来。
稍有一个不慎,便是满城血流成河。
容错如此之低,他没理由发这个癫。
那究竟是谁将毒虺郎君放出?
恐怕,赵功名此时也在纠结着……
若无今夜这个意外,他本该是天一亮,就将内城之乱栽赃到悍娇虎头上。
先前石伥案勾起的浓浓民怨,便可顺势引至岳麓山。
这般,赵功名便能顺着民意,行伐山之举。
此事若成,定是了不得的功勋。
而这城中“杀生石”,兴许就是他伐山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