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嵩县这个——人均不到半分地的穷地方!
这钱咋来的?
还不是底下的苦哈哈们,拿着命,给大老爷搏来的富贵啊!
他们不努力……
大老爷的第十八房小妾,拿什么娶?
大老爷在老家买的田产,盖得庄子,大老爷在海外的“国家”……拿什么给?
人家鲶鱼可是说的很清楚——人家家里九位数呢!
就这,还不是一任知县大老爷!
人家只是知县大人下面的胥吏!
都是韭菜供的……
……
王甲长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官场的道道,他了解。
坐在面前的陈鼎陈县尊,更加了解!
但是——
他只是一个甲长……
虽然是超编了几十倍、上百倍的甲长,却也有甲长的无奈。
官府收税,找的就是各乡的乡老们!
乡老找了里长,里长找谁?
还不是他们这些小甲长啊!
若是谁家贫困,拿不出来交税钱,他这个甲长,就只有自家垫了!
他要是垫不上,大老爷一个堂签发下来,就要被抓去县衙门口戴大枷!
要是大枷都戴上了,家里还不送钱,那就派人来拆房、拉牛、抓妈……
身为一地知县,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人家可是百里侯!
那个时候,连他自己,整天都在忙着挣钱,又怎么帮助别人呢?
王甲长想起了当年……
不甚感慨。
谁还不想做个好官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想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然而,别人不指着他的脊梁骨骂,自家一家老小就要勒紧裤腰带,饿了肚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村官难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