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抓住李国桢的双手,将他从地上扯起。
触手,却全是皲裂。
黑黢黢洗不干净的陈年老垢,布满了裂口。
“左懋第给朕说了你的事,朕让人找你,却没找到。”
李国桢擦去脸上的眼泪,又哭又笑道:
“罪臣废了,已经不能骑马征战,又不曾保住陛下不受贼人伤害,使得陛下行营南下。
罪臣自感罪孽深重,不敢再受了民脂民膏的供养……”
“都过去了,不要说这些话。”
朱由检长叹:
“襄城伯的爵位——
是你祖李旺,跟着太祖爷南征北战,建功立业;
是李濬跟着永乐爷拨乱反正,劳苦功高;
是你李家世代为国厮杀,保境安民……
也是我朱家人,对你李家功勋的肯定。
咱大明早有规矩,为大明卖力者,只要大明不亡,只要你们不胡作非为,不论公侯伯爵,不分百工千业——
皆与国同休!
这不是给你们的赏赐,而是对你们功劳的肯定!
岂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了的!”
朱由检一句话,说的李国桢眼泪再次汹涌而下。
“陛下,臣……”
江南文人李天根,自己祖辈不做抵抗,甚至却在其《爝火录》中,以“莫须有”之罪,讽刺李国桢——“徒为大言以耸贼听,冀万一之获免。”
看看!
直接——“这厮说大话给李自成听,就是为了期待万一被赦免呢?”
期待万一被赦免……
这特娘不是“莫须有”么!
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定性人家……
卧槽!
岳飞就是这么被害死的!
……
大明的这些勋贵,都是拿命换来的。
而且还是生生世世要领兵打战,亲冒矢石的风险!
就算李国桢没有领军的才能,却依旧帮着崇祯管理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