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詹岱轻咳一声,装着慢了一步的样子,待孔胤植行了礼,这才快步上前。
他和苏克哈萨,一左一右,将孔胤植搀起:
“哎哟,衍圣公,您这折煞小的了。
小的怎么当得您老行这么大的礼呢!”
“冯铨啊,快给老公爷扶着站稳咯。
我呀~!
要给老公爷也磕一个。
咱受不起老公爷的大礼啊!
要是被皇父摄政王主子爷知道了,还不要剥了咱的皮?”
詹岱、苏克萨哈二人,装模作样的就要下跪,给孔胤植磕头。
孔胤植哪里敢让高贵的主子爷给他跪下。
他急忙把住两人的手:
“两位主子大人折煞小的了!
小子不过是承蒙祖宗余泽,靠着老祖宗的保佑,这才能有碗饭吃。
小的怎么当得两位主子爷大人的大礼啊!”
已经五十多岁的他,反倒是对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卑躬屈膝。
甚至,还自称小的……
甚至,还口称爸爸……
孔胤植这话,虽然说得软绵绵的。
里里外外却含着威胁。
——我可是至圣先师的后人,我是孔氏家主,我是天下儒门的核心。
我这次来请罪,天下儒生都在看着呢!
你们可别杀了我……
我有天下儒生保佑!
……
詹岱、苏克萨哈两人听懂没,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孔胤植这拐弯抹角,是不是在对驴弹琴……
而冯铨和孙之獬却听懂了。
只是……
冯铨虽然是朝廷里北方党人的领袖,却也明白自身的处境。
这大清国……
真不当人子!
老子们跪在地上抬,硬生生将他们抬进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