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正待开口,却被对方的狰狞目光镇住了,心想:“看样子他要对自己下手,为什么?他是以杀人为乐么?”
灰衣人的手徐徐扬起。
武同春惊魂出了窍,下身不能动,无力反抗,脱口厉呼道:“阁下意欲何为?”
灰衣人冷森地道:“不能让你活下去。”
死亡的阴影,立即罩住了武同春的心,这样死法,的确不能瞑目,出自本能,双掌猛然推出。
虽然他是坐着,但功力到了某一程度的高手,仍然未可小觑,尤其是在拚命之际,劲浪猛卷中,灰衣人退了一个大步,劲气余劲未衰,朽木积尘纷纷落下,本就破旧不堪的房子,有倾塌之势。
蓦在此刻,一蓬黑点,自窗口射人,罩向灰衣人,疾劲有声。
蓝衣人是背对窗口,闻风知警,侧身挥袖急拂,黑点四射,紧接着窗外出现半截人影,赫然是青袍老者钱森,但乍现又隐。
武同春骇然,刚才分明听到惨号声,人怎么还活着,而且发暗器施袭?灰衣人穿窗而出。
武同春猛觉穴道被点中,身形一轻,似被人扶起,随即失去知觉。
知觉回复,换了地方。
首先看到的是船篷,低矮狭窄,是在一条小船上,他撑起上半身,身边坐着一个人,赫然是“鬼叫化”,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双掌本能的暗中蓄势。
“鬼叫化”神色凛然,没有半丝笑容,直瞪着武同春。
武同春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口道:“这是什么意思?”
“鬼叫化”冷冰冰地道:“没什么,老要饭的不能让你死。”
武同春怔了怔道:“为什么?”
“鬼叫化”陡地日爆厉芒,冷冷地道:“咱们来谈谈‘玄黄经’的事。”
武同春突然明白过来,“鬼叫化”猝然出手点倒自己,是为了“无我大师”遗赠的“玄黄经”,是经由西门尧点破的,“无我大师”被害的一幕闪现心头,记得掩埋完毕之后,“鬼叫化”随即出现。
而那时自己是本来面目,难道凶手是“鬼叫化?心念及此,眸中不期地射出杀芒,寒声道:“‘玄黄经’怎么样?”
“鬼叫化”道:“若不是西门尧指出你小子的剑术来自‘玄黄经’,老要饭的还蒙在鼓里,说,你是怎么得到的?”
武同春反问道:“圣僧是如何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知道。”
“是老要饭的在问你!”
“阁下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休想我告诉你阁下半个字。”
“你小子想受点活罪。”
“本人决不在乎。”
窒了片刻,“鬼叫化”似乎屈服了,长长吐口气道:“这经是‘无我大师’与西门尧共同得到的,经上的武功何以出现在你身上?”
武同春心中一动道:“阁下是想得到经而杀人?”
“鬼叫化’”大叫道:“放屁!”
话锋一顿,目珠连转,点点头道:“老要饭的明白了,年前‘无我大师’是武同春掩埋的,还有那白石玉也在场,而你带着武同春的兵刃,说是受托替他办事,这当中蹊跷大了,你小子明白地交代一下。”
深深一想,武同春道:“阁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鬼叫化”道:“一句话,‘无我大师’死因可疑,而你小子嫌疑最重。”
武同春困惑了,他无法判断“鬼叫化”的居心,连带西门尧也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