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季月想了想,再次取出来一张张紫雷符。
她推了一把仲岁:“让开点。”
她远远没有靳半薇好说话,甚至比自己更难相处。
仲岁深深地看了眼关季月,她挪到了靳半薇身边:“艹,我踏马只是瞎了几年,不是脑子也傻了,我不可能帮着浮喜的好嘛!”
靳半薇看着气恼的仲岁,宽慰着她:“仲岁大人,我相信你不会的。”
仲岁感受到这一份信任才稍稍得到了些许安慰,只是转念想起关季月才是现如今的关家家主,忽觉阴官生涯昏暗无望,休假的日子遥遥无期。
关雪看了眼浮喜,最后还是转过了身,背对着浮喜。
她其实没有想过报仇不报仇的,关雪的头脑支撑不住她强烈的去恨,她对愤怒的感知是短暂的,在生气过后,更多的似乎是悲伤。
心也会跟着疼痛。
任桥看着关雪有些难过的样子,走到了关雪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雪儿姐姐,别难过,快要结束了。”
关雪捏住了任桥的手,她像是在深林迷路的鹿,急于寻求出口在何处。
她漂亮的瞳孔里满是急切和焦灼:“桥桥,为什么朝夕相处的人都会成为坏人呢?”
细风刮乱了关雪一头白发,银色的月光洒在她发间,落下些好看的月辉,关雪有张的很成熟的脸,但她的眼睛是干净澄澈,甚至有些懵懂的稚气,她祈求着任桥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任桥则是跟关雪相反的,她死时毕竟才十八岁,没有太过成熟的外表,但她眼底悲悯温柔的光会让她看着成熟些,甚至连说出来的话也有着温柔的尾腔:“可是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
因为任桥身上有鹤缇的气息,关雪一直以来都很听任桥的,也很信赖任桥。
她的情绪很快就得到了平复,连剩下的那一点点悲伤都被驱散,她像是小鸡啄米一般轻轻点着她的脑袋,将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任桥,眼底有了流光颤动:“嗯,桥桥和半薇就很好很好的,我们是一家人。”
家人。
任桥想起来了殷姝。
故事到了尾声,一环接着一环,复杂而又充满着狠辣的谋划,唯有跟殷姝有关的所有都是温暖的,她吸了吸鼻子,眼底慢慢飘起来了水雾。
关雪是迟钝,还有些呆头呆脑,可她不会无视这样明显的情绪,她替任桥擦了擦眼角:“桥桥,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我只是有点想我外婆了。”
关雪伸手挽住任桥的胳膊,脑袋轻轻靠上任桥的肩头:“没关系的,桥桥可以把我当做外婆。”
“噗。”仲岁不是故意笑出声的,但当那成熟不少关雪小鸟依人地靠在任桥肩头,分明很是依赖任桥的样子,却让任桥喊她外婆的样子,她一个不小心没有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