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疯了一样嚎着扑过来,他已经红眼了,莽过来就要拼命。
路成国是真的疯了,他抓着路轻的头发要把他朝围栏上撞。路轻垫步一踹,转身腰部发力一把钳住他胳膊反手再一顶,胳膊肘直接怼上路成国的胸膛。
剩下几个人见势不对一拥而上,路轻有数,这些人多半是虚张声势,手里的弹。簧。刀收回刃,夹在指缝间一拳拳顶出去寻常人受不了。
尤其路轻不往脸上打,侧腰、腿根这些地方。
最后路成国吼着又扑过来直接把路轻摁在了地上,嘴里骂着操。你。妈,拳头往脸上、肚子上打。
路轻算着时间差不多,不再还手,甚至路成国抢他手里的弹。簧。刀他也佯装反抗了两下后丢在地上,被路成国捡起来。
刀刃在微弱的路灯下折了一道光在路轻眼睛里,微妙的,他反手,锁链一样的手握住了路成国握着刀的手。
接着,路轻一狠心,控着路成国的手,捅进了自己的腹部。深浅刚好,角度也刚好。
人类的胸腔和腹腔之间有一层膈肌,胸腔内是没有气体的,以此才能正常呼吸。而人大多数都是腹式呼吸,腹式呼吸依靠着腹部肌肉的收缩调解腹腔容积。
所以当刀捅进腹部,气体进入腹腔,腹腔中负压减小或消失,膈肌摆动的幅度也会减小或者消失。人是没有力气惨叫的。
少年无力地躺在地上,旁边被打趴下两个,溜了两个。肚子上是他亲爹捅进来的刀,刀柄还立在t恤上。
血汩汩地流出来,路轻甚至没有伸手去捂一捂。
反而他唇角还有些笑意,因为这糟烂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警车红蓝交替的灯光呼啸着赶到现场,今天是比赛日,相当拥堵,也是路轻算好了的。
最后的画面是几个警察朝他跑过来,耳边听见他们叫救护车,警察蹲下来把他整个人平放在地上。
恢复意识的时候最先恢复的是听觉。
“好的,谢谢医生。”
是云烁的声音。
然后是视觉,视野还在摇摇晃晃,眼睛很晕。
最后才是嗅觉,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云烁看看他,然后扭头对另一个人说,“醒了,我们走吧。”
哎哎别走啊,路轻张了张嘴,嗓子很干,声音哑得像有人掐着他喉咙,“等等……”
云烁回过头,表情相当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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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骂路轻,但路轻挂着水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伤口没事,但这人脸色惨白可怜兮兮,又忍住了。
“怎么了?”云烁俯下身,探探他额头,“有话快说。”
怎么这么无情……路轻捅自己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委屈,没吊水的那只手就要攀上来想搂一搂云烁。
结果云烁看他还有劲儿,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了,把他扬起来的手塞回他被窝里,“嘴闭上,等下护工就来了,我先走了。”
路轻不依不饶又去拉他,拉了个袖子,“你去哪啊?”
其实没这么虚弱,但此时不虚以后哪还有机会。
云烁拍开他的手,“我去替补你的位置,撒手。”
哦。对不起。
路轻立刻松开手,“辛苦了教练。”
“快快快。”蒋经理催促他,“要来不及了,说了不用等他醒,还有二十分钟,快点快点。”
单人病房很快就空了下来。
这时候透过窗帘路轻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他又摸摸自己的肚子,被缠了一腰绷带。手机在床头柜,屏裂了。
“嘶……”伸手去拿手机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
“哎哎我来我来。”进来的似乎是护工,四十岁左右的男性,“要手机是吧?来,给。”
“谢谢。”路轻笑笑,屏幕裂了但没坏,这还好。
护工带了热水和热粥,他把粥打开晾着,“不用谢,我姓许,你看着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叫我许叔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