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角落,冷晴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电梯口进进出出的人,这已是他连续第四天来到医院,每次来只是坐上几个小时就离开。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或许是从奶奶去世开始,又或许是那天他在奶奶坟前说的那番话开始,还或许是得知他重伤住院开始,她发现,这个她曾经讨厌的男人,竟然成了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一开始,她不理解,很震惊,甚至是很恐慌,经过几天的缓冲,那种恐慌逐渐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所取代。
冷晴缓缓起身,举目四望,到处都是人,一个都跟她没有关系。
回到熟悉的学校,一切都很陌生。
江州政法的清冷校花,人人都认识她,但她一个都不认识。
主干道上,凡是遇见的人,不管男女,目光都随她而动。
这些目光大多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其中也有少部分带着同情。
不过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一路走过,身后偶尔会传来议论声。
“切,还装着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真恶心。”
“。。。。。。。。。。”
“哎,一想到我们的清冷校花被一个秃顶油腻男压在身下,就痛不欲生啊。”
“也许不是油腻男,而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啊啊,我心中圣洁的女神啊,圣女啊,我的信仰崩塌了。。。。”
“。。。。。。。。。”
“你说我要是出钱,能不能睡她一晚上?”
“你这想法。。。。,其实我也有这想法。。。。。”
“要不你去问问?”
“呃。。。,我不敢。。”
“怕什么,反正是出来卖的,我们是大学生,卖给我们,总比卖给那些肥头大耳的暴发户强多了吧。”
“算了吧。。你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我怕挨打。”
“啧啧,好一朵雪山上的白莲花,要是能睡一晚上该多好。。。。。。”
冷晴不动声色,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始终保持匀速的脚步前行。
走进副院长办公室,中年男人正埋头看文件,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泛着微光,头顶稀疏的头发,已形成农村包围城市之势。
男人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推了推镜框,眯着眼睛盯着冷晴。
“江州政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男人的声音不大,低沉有力,若是普通的女学生,估计早已不知所措,但冷晴神色波澜不惊,像是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