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他真的该死。
可怀夕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他又如何舍得去死。
念汐轻轻说,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特意来告诉我。”
谢淮聿看着她,眸色深沉,口吻艰涩,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们……”
“怀夕…过去所有的一切,我都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念汐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
“我的意思早就和你说明白了。”
谢淮聿瞳孔晃了一下,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可他仍旧不死心,这几日他夜夜饮酒试图将自己的心麻醉。
可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心口的钝痛依旧如挥不去的恶魔紧紧抓着他。
他无法忍受怀夕爱上了别人。
他猛的站起身往外走,如一头受了伤的猛禽,不顾外边的滂沱大雨,赫然冲进了雨幕中。
……
念汐一直未下定决心去永济巷,裴鹤知晓她心中的纠结,日日陪在她身边,
顾清牧每两日去一次念玖堂,每次欲言又止时,都被裴鹤将话题截下。
为此,
顾清牧对裴鹤深感不满。
他不善的对裴鹤说,
“殿下几次三番阻拦我劝慰阿姐,是不是将手伸的太长了?这是我阿姐与顾家的事,殿下没立场阻拦。”
裴鹤长眸浅淡,睨了一眼怒容的顾清牧。
“你们顾家与苏家的恩怨,孤没兴趣参与,孤只在意阿念,一切都要阿念自己想的通才可。”
顾清牧心里依旧不痛快,一口将面前的茶盏饮干。
“阿姐明明是想回家的,要不是那日……阿姐也不会犹豫,阿姐在我们顾家长大,凭什么要认苏玄做父亲,真当便宜爹是好当的。”
裴鹤轻笑了下,想到念汐那日曾说过想家的话,
“你也不要太心急,阿念心性坚定,有自己的主意,未必是我们劝一两句就能转变的。”
顾清牧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终究是害怕。
害怕阿姐被苏家抢走。
这几日苏玄也来过,念汐并没有见他,这到让顾清牧的心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