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同情地看了半秃的重明一眼,心想,和老头呆三天,保你全秃,最多给你剩几根毛当内裤遮丑。
他此刻自是不知,一旦脱离某些桎梏的自己,去到那陌生的山海世界,在某项比所有非遗更古老的传承上,将如何地称孤道寡,远超先贤!
“好兄弟,辛苦了。“秦三月装模作样地学古人揖手道,“大哥我今后必有回报。“
“嘿嘿,与四千年前的帝夋大哥一样即可。“重明笑道,一只神圣的大鸟,居然笑出了猥琐样。与老头诚实厚道,秦三月腼腆丑陋的两道笑容凑到一块,出乎意料地和谐,衬得一旁白衣胜雪的子衣更显高洁。
说完要求,不待秦三月表态,重明扭脖垂首,发狠似地用长喙在右翅间一啄,直接拔出一根长羽。然后长喙一挥,那根长羽飘起,燃烧起来,形成一股雾气飘入重明躯体。
随后,它的身躯竟迅速地膨胀起来,五米……十米……二十米……转眼间,重明的体型已堪比一架宽体客机。
秦三月与老头惊愕间,重明轻挥翅膀,顿有风起,将秦三月卷上了它宽阔的后背。
再一声清唳,重明已携秦三月直冲天际。
子衣衣袂飘飘地飞在一侧。
“乖孙,三年后今日,我在这等你!“
老头的喊声在初春黎明下的田野,很快消散,四周恢复寂静。
远处博物馆雄伟的穹顶上,有灯光隐隐,有如灯塔之光,召唤着游子。
没有声泪俱下,没有紧紧拥抱,更没有上演生离死别。这个民族男性亲人间告别时,常常是谈笑风生,视前程为坦途,潇潇洒洒。即便即将征战天涯,可能白发时方归来,或归来时已是一坛枯骨。
太阳从平原上升起时,秦三月已远在天外。
离开地星,他一身工装,一部手机,再无它物,好似十八年来,这个星球并未给予他什么!
他用手擦了擦额头吓出来的汗,小心翼翼地改变了个姿势,从五体伏地换成跪姿。
没绑安全带呆在一只高速飞行的大鸟身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骇人。
风居然感觉很温柔,吹在脸上痒痒的。
空气应很稀薄,但屏住呼吸无法换气的他,却并没有觉得气紧缺氧。
连重明飞行时掀起的音爆声,似乎也只是节奏单调的小噪音。
秦三月此刻明白,在昨夜云雨过后,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正常人类了。
这连秦皇汉武也求不到的机缘,全是因她而得。
他微一扭头,便看见衣袂翩翩如出尘仙子的子衣。
心脏不由自主地猛跳起来。
一首首爱情诗篇,一段段真情对白,一个个山盟海誓随着一生所爱,往后余生,离不开你等OST闪现。
十八岁的少男爱上一个人,往往只需要一眼,再别说有一夜情,更别说这女子之美,堪称艳压地星!
他稳稳心神,站了起来,然后朝子衣方向喊道:“圣女,不如过来一起。“
子衣并不搭理他。
“圣女,不用担心重明兄弟驮不起,你那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