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大致是懂了!”徐辉祖合上折子,毕恭毕敬的放好,“东瀛那边是现银交易,咱们这边选一些过得去,但也是没那么好的。。。。。。。”
“嗯!那边是银山啊,给他们千锤百炼的,怎么用都不坏的,那不是一锤子买卖吗?”朱允熥笑道,“而且不光是火器,还要教会他们怎么用。”
“教他们的教官人选,你去从武学中挑,务必要精明能干的!”
徐辉祖再次想想,低声道,“皇上将来可是有用兵。。。。。。。。。?”
“你知即可!”朱允熥说道。
这下徐辉祖什么都明白了,卖给人家火器,派遣教官过去,挑起那边的内战。等不可收拾的时候,大明再出手。
那么所选的人,第一要有实战经验,第二要善于收买人心绘制地图等。
“臣再多嘴问一句!”徐辉祖又道,“火器拨给那边是可以,可是从何处发往东瀛!”说着,顿了顿,“再者这事不经过兵部和朝堂,消息走漏的话,必然有些波澜!”
他想的甚是周全,这等事涉及到一个国家的颜面,还是要偷偷摸摸的做。
大明那些文臣们不是书呆子,但对这种挑拨别的国家内战,大明贩卖军械谋利的行为,却是有些不大好听。况且,在他们很多人看来,东瀛那破地方,拿下来还要倒贴粮食,得不偿失。
“朕已经给了山东卫所密旨!”朱允熥笑道,“回头山东威海卫指挥使和你单独联系,装船走水路。然后在胶东半岛出海,押运到东瀛之后,化作商船在山名家的海港登陆!”
说起来朱允熥心中也觉得好笑,堂堂大明天子,做这些事竟然跟走私贩似的。
“皇上,臣还有个疑惑之处!”徐辉祖继续道,“虽说是签了约也有抵押,但臣以为这些火器还是不能直接交给那些倭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臣以为每次给的量都不应太大,循序渐进最好!另外,在东瀛倭国,我大明应有驻军。一来是所说的银矿,二来是保护往来商旅的平安。”
“臣以为最好让福建的水师,可以驻扎在东瀛!”
“哈哈!”朱允熥大笑道,“爱卿所言,深得朕心啊!”
这时代大明的这些军人们,骨子里依然是老一辈人,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我的还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抢来变成我的这种武人之风。
在他们看来,天下,就应该都是大明的。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终于由热转凉,初秋的气息开始呈现。
清晨开始,辉煌的紫禁城便沉醉在薄薄的微雾之中,花园中盛开的鲜花,还有枝叶之上都点缀着些许的露珠。
朱允熥寅时三刻便已经起身,熟悉打扮之后从乐志斋步行去永安宫给老爷子问安。
老爷子虽再次有惊无险的转危为安,但毕竟上了年岁,每次大病之后都是元气大伤。腰板越发的佝偻,身体越发的削瘦,精神也越来越不济。
人生就是各一个反向的轮回,幼年到成年是慢慢茁壮充满生机。而年老之后则是慢慢老去,最终落幕。这个过程漫长且痛苦,心酸又让人无可奈何。
花落花开终有日,冬寒春暖再现时。
人这辈子,却只有一次。
问安之后朱允熥再徒步返回乐志斋,用过早膳之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帝王的工作,就是这么千百年来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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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魏国公徐辉祖来了,在外候着!”
朱允熥正坐在御案之后批阅奏折,王八耻从外进来轻轻禀告。
“进来!”朱允熥依旧看着奏折,然后朱笔御批。
他批阅奏折的方式极其简单,遇到臣子们和皇帝聊家常的奏折,便统一回复,知道了。
遇到臣子们闲来无事拍马屁,则是直接朱笔打个勾。
若是政务之事,才会认真阅读,并且告诉臣子们,国家之封疆大吏,不用事事问朕。只要利于民,无碍国法纲常即可实施。
他的风格比老爷子当年还要简约,批阅的也是大白话。当然,他回复的奏折当中,没有老爷子动辄对臣子的怒骂,你他娘的,狗日的,老子砍了你之类的粗话。
魏国公徐辉祖如今管着五军都督府,他本就是性子沉稳的人,大权在握之后更是谨慎言行,更加稳重。
“不用行礼,坐吧!”朱允熥淡淡的说了一声,余光见对方在软墩上坐下,继续开口道,“李景隆不在京中,火器铸造局是你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