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蔚然提剑便上,本是虚无的剑身,碰到女妖的法杖,却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那女妖身着红衣,一起一动间裙裾就跟着摆动,异香扑鼻,惹人分心。成蔚然越到半空,自女妖胳膊肘侧旋身,右手剑长出,左掌拍到女妖的法杖之上。
只见女妖法杖上面的金片一片片碎裂,乱射的金光照进女妖赤红的双眼里,那眼里分明可见露骨的疼惜。成蔚然一脚横出,堪堪踢中女妖胯骨,女妖身体一个趔趄,只得拿法杖抵挡成蔚然紧接而来的长剑。
那法杖毕竟是木头做的,虽在外层镀了漆贴了金,也不敌锋利的铁器。法杖被成蔚然斩断,女妖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他骗了我!”
成蔚然对女妖的呼叫充耳不闻,他现在一心要将眼前的妖物斩杀,一剑被那妖避开,他提着剑,一步步走进捧着断裂法杖近乎崩溃的女妖。
正在这时,大楼里的灯光恢复了照明,突然的光亮让成蔚然不适应的用胳膊挡了下光线。而就在这一刻,变故横生,只见女妖断了的法杖里面飞射出一枚三寸长钉,直直向成蔚然胸口钉去。
长钉携着霸道的劲力,成蔚然虽有感觉,横剑欲要打掉长钉,却没有正中钉子,仅仅只是打偏了钉子的方向一寸,那钉子飞射入他的胸口下方——与心口一寸之隔的地方。
成蔚然被那力气带的身不由己的往后退了两步,一站定便将长钉拔出,使力掷在地上,举着剑又走到女妖跟前。
女妖道:“君上,不是我,不是我!君上……君上你饶我一命……君上!”她口中忽然涌出大股的青绿色液体,胸口却插着一柄弯刀。
成蔚然蹙眉,身体表面掀起一道寒风,带动他额前过长的头发,神色不只是冷漠,更有几分嫌弃。
睡梦中,颜瞳猛然惊醒,坐起来还没适应光线,眼睛就四下搜寻着。成蔚然披着衣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颜瞳忽然下床,过去一把抱住成蔚然,惊魂未定道:“成哥,我梦见你不见了!”
成蔚然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没有答话。
颜瞳越过他的肩膀,这才发现地上都是纱布,全都沾满了血迹,而成蔚然一手则掩着胸口。
颜瞳赶紧又蹲到成蔚然前面,拿开他的手,便见他胸口下方一个血洞正在往外汩汩涌着血。成蔚然挣开颜瞳的手,又换了块纱布堵着。
颜瞳急了,问他:“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不去医院?止血药呢?我去找——”成蔚然拉住他的手,没让他去。
颜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的要跳脚:“成哥,你怎么这样呢,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万一血止不住流光了怎么办?成哥,成哥!哎——”一时说的太快,自己把舌头咬了,疼的他想流眼泪。
成蔚然看了颜瞳一眼,依旧捂着胸口,却不说话,好像是在想事情。
颜瞳舌头疼着“嘶嘶”了两口,后来没办法,只有捏着成蔚然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觉得他手指温度奇低,就拿到自己手心里,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着。
成蔚然回过神,脸色有些不自然,抽了几下没抽开,便也由他去了。
等到成蔚然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颜瞳没听他的,自己找来一长条绷带,给他胸口绕了一大圈。成蔚然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脱了衣服也不显肉,但他并不羸弱,胸腹上的肌肉在皮肤下面蕴藏着力量,连肩上的咬痕都让他看起来气势十足。颜瞳给他包好,又好似担心会有人觊觎他的人一样,又给成蔚然穿好衬衣,甚至连毛衣都棒他穿好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颜瞳想起来睡觉要把毛衣脱了才好,于是又帮成蔚然把毛衣脱了。成蔚然任他折腾,期间不发一言。
对于发生了什么,颜瞳不是不想问,但是他觉得问成蔚然并不是个很好的打算,所以他搂着成蔚然的一条胳膊,和他一起睡到早上六点半,然后他就起床了。
晚上并不是成蔚然一个不在,张星陌也一直没回来,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张星陌是和谁在一起,又干了些什么。
但是颜瞳没有守到张星陌,那人还和张祈留在鸿羽,清场来着。
经过半夜的折腾,鸿羽已经一片狼藉,电梯里面恶臭无比,那些脓水具有腐蚀性,墙壁和地板上面到处都是,张星陌和张祈好事做到底,答应了欧阳孤芳要把那些东西都处理好。
等到那些垃圾都被收拾干净,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张祈走出鸿羽大门,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猛然间一抬头,却定在原地。
下了几天的雪,昨天算是停了,今日却才算真正的晴。暮雪出晴,天气虽然回暖,但是化雪却还要消耗一部分热力,早上的时候正也还冷。
街边站着一名红衣女郎,戴着白色的帽子,胸前还挂着毛绒手套,一头黑发披散着,红衣黑发,正衬着一张脸好似春花,尤其是那眉峰轻轻一拧,无限的忧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