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嗝——去换壶热的……来。”小猴儿有些口吃,弯起的眉眼和酡红的脸上满是醉色,尧武接过酒,看看那桌上横七倒八的空酒壶,再看看一直朝他皱眉摇头的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自家将军,见他瞥了一眼手中茶盏,便心下有数,匆匆退了下去,待再返席间,给小猴儿斟上那热气腾腾的‘酒’后,退到了一旁。
秋夜风冷,小猴儿一个激灵,打了不知是今晚的第几个喷嚏,接过赶忙上前的谷子手里新换的手绢,她眨着似是有些朦胧的醉眼,动作迟缓,不无形象的擤着鼻涕,接着在僧格岱钦的略微皱眉下,她甩着那手绢,招手唤来尧武,懒嗒嗒的递过去始终没有离手的酒壶。
阿嚏——
眼前人究竟是僧格岱钦还是阿玛?
就着热酒,裹紧雪貂裘,小猴儿单手撑头听他说着,缓慢眨动的眼里映出的那个脸带疤痕的蒙古汉子,经常会让她模糊——
时人人人敬他是战神,他却字里行间不肯登上神台。
说起胜利时,他会毫不吝惜的把功放在那些佚名小卒身上,说起失败时,他也绝不遮掩的自我反省。
当然,也并非是全无,至少如今在小猴儿看来,僧格岱钦是一个磊落的汉子。
却说一来二番推与,纵是石猴子想灌醉僧格岱钦,却也委实不好提换酒之事,遂他持茶盏,她端酒杯,二人天南地北的说着。原是小猴儿摒着十二分精神想从僧格岱钦的话茬儿里挑拣出来自个儿想知道的,可许是他并不赘言,又许是那十年前过于久远,再或许是她父石敢毕竟是时至今日人人喊打的‘大奸臣’,恁是任何一个朝廷命官脑子没事儿都不会随便提及,遂一来二去,除却一些她并不反感的兵营,塞外之类的话题,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收获。
不饮酒,便就茶。
第八四回 妻耍狠狠不下心 振夫纲纲举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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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那封信呢?
可转而小猴儿头更疼了!
这大起大落实在来的太突然了,她算是逃过今儿这一劫了!
这绝对不是她那信。
她不识字,可她知道那封信上的字是密密麻麻的,而眼前这个,稀稀落落,只有中间几排才有……
小猴儿倏的睁开眼,瞄着那延珏手里的信,越瞧眉头皱的越紧——
嘛?
“我说不过一个求子方子,你丫至于不?”
然,就在她等着他拷问她一二三四的时候,却听耳朵边上突然响起一句万般不解的话。
小猴儿闭起了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既如此,只能听命了。
悬着一晚上的大石头,落地了,砸的稀巴烂。
眼见着飞速看完那页儿信的延珏蹙起了眉头,小猴儿的脸,刷的白了。
一只远比她有力许多的大手却紧紧扼住了她的手腕。
“你——”小猴儿怒瞪着眼儿,拔腿儿就朝他疾步窜过去,伸手就要抓那信,然——
“爷儿可没骗你,爷儿说的是还你,可没说是不看就还你。”
“延珏!你个骗子!你说话不算话!”小猴儿炸了,可却听延珏一脸理所应当的道。
就在小猴儿一切利索,光着屁股小跑过来的当下,却见那主儿对着煤油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