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牌这玩意,放不进储物戒里。
帝乌在袖中寻了半天,才找到了那小玉牌子。
注入灵力后,虚空把玉牌掷向半空中。
玉牌滴溜溜转了个圈。
然后指向一个方位固定不动了。
裴景如今所处的,应该就在玉牌所指的方位。
温时酌没拆穿帝乌的健忘。
抬眼望了望玉牌指向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几株形态怪异的古木,枝桠扭曲得像是在挣扎。
“看来得往那边走了。”
他拢紧外袍,指尖不经意触到衣料破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这周迟野好端端做什么不行,非要扯他的衣服。
帝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眸色沉了沉:“那边灵气紊乱,恐有异动。”
方才一路寻来,他已察觉这秘境各处灵力极不稳定,越是深处,诡异之处就越多。
“有异动也得去。”温时酌语气淡淡,“总不能把人丢在那儿不管,万一裴景遇上麻烦了呢?”
好歹这人也是魔尊,温时酌想他应当是遇不上什么麻烦的。
不过秘境出世,魔族偶尔也会来分一杯羹。
指不定裴景看见老熟人后,就恢复了记忆。
那他自然要过去凑个热闹。
帝乌没反驳,只是伸手将温时酌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跟上,别走散了。”
温时酌脚步顿了下,侧头看他。
帝乌的指尖微凉,触在手腕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感,和他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
看来这几个邪修的寻仇确实有点用处。
至少帝乌意识到,温时酌是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的。
狐狸跑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就会遇到麻烦。
所以帝乌这回拉过了温时酌的手,就像他进入秘境前做得那样似的。
温时酌也不甩开他了。
在这秘境中,他还是安分些,不作妖了。
万一真不小心和帝乌走散了,遇到什么危险咯,以他如今的三脚猫水平,估计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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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玉牌指引的方向穿行,越往前走,雾气就越发浓重,连灵力都变得滞涩起来。周遭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雾中回响。
一阵极轻的呜咽声从前方传来,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某种异兽的悲鸣,听得人心里发毛。
帝乌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剑,灵力在体内悄然运转:“小心。”
温时酌当然知道要小心。
可他连周围是什么状况都不知,又该如何小心?
直接跳到帝乌身上让他抱着自己走吗?
话音刚落,前方的雾气猛地翻涌起来,一道黑影从雾中窜出,直扑温时酌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