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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嘀咕，后面的声音略低了些：“去你家吃不就好了……”

反正她行李都收拾完了，直接开车去江园不就行了？他家里肯定是有食材的，为什么非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这儿，还点个外卖。

路曦虽有不解，但毕竟还没正式跟他住一块儿，这么不矜持的话她才不会说，免得被他抓到小辫子反过来嘲笑。

叫外卖就叫外卖！反正是他忙活！

这么一想，路曦心情又好了些，坐着坐着哼起了歌。盛之行坐在她旁边，听了几句笑起来，伸手过来把她往怀里揽。

路曦贴过去抱住他，感觉他的身体比睡了一夜的被子还要暖和，不由得蹭了蹭。这类似小动物的依赖瞬间击得盛之行的心软软地陷了一块，他屏住气，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低声喊：“西西。”

“嗯？”

“你怎么忽然愿意了？愿意来享受贴心的服务了？”

“不是你诱惑我？”

盛之行闷闷地笑：“嗯，是我诱惑你。所以你就上钩了？”

“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路曦开始胡诌：“不用自己掏房租，不用自己做饭，家务还有你一起分担，傻子才不干这桩买卖。更何况，离超市近我就可以随时去买东西了。”

盛之行连连点头，像是在无声赞同。路曦可以感觉到他的下巴不时在她发心摩挲，不过脸颊贴着的胸腔一阵阵震动，暴露了他其实在笑这个事实。

“干什么？有什么这么好笑？”

路曦捶了他一下。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感觉似乎很不错。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做不一样的菜，你记得准时下班等我接你回家就好了。”

普普通通的日常，在他口中说出来竟会是让人浮想联翩的美好，路曦的心软软的，忽然想起上次和许欣然的对话。

许欣然问她亏不亏。

大学时候错过的爱情，现在虽然补上，但到底损失了好多年。那时候他们在一起，跟现在这样的在一起，根本是完全不同的。

盛之行忽地听见她幽幽地叹息了声，愣了愣，问：“西西？你怎么了？”

路曦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过了好一会儿才闷着声音：“盛之行，你说如果我们当初一起出国，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盛之行摸着她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轻笑，得意扬扬：“怎么了？你后悔当时先出国了吧？谁让你不听话不等我一起。”

他说“等”。

路曦便想起在度假村的第一天晚上，他们并排躺在草坪上，他问起她在德国的点点滴滴，而她想起的却是他在电话里的轻声呢喃。

西西，西西。

穿过无尽距离。

她还记得那夜的最后，自己将眼泪藏进草坪，听他低沉又失落地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多等等他。

路曦的鼻子又有点酸，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他，然后微微仰起头：“盛之行，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盛之行没有说话，本来挤出的笑也慢慢地变淡了，他也用力地回抱住她，害怕她又像当初一样一言不发地逃走。

“为什么？”

他没有问是什么，他问的是为什么。

就如同在她出国以后，他也一遍又一遍地问过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她在说出那句似有若无的话后又毫无交代地离开。

“我那天……偷听了你跟程夏说话。”

路曦闷声道：“我听见你跟她说，你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因为你要出国好好念书。”

那天她在说完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后，又因为心里慌张害羞将他赶去见来找他的程夏，本来是想趁机静一静，但一转念又不愿意让他跟程夏单独相处，所以她悄悄跟了出去，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程夏是来找他表白的。

她很有勇气，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回答，而盛之行也给了，他拒绝了眼前的人，也劝退了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