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阵型乱了,他们就全完了。”
“另外,命令在兴南港的美军部队,立刻构筑防御工事,准备接应陆战一师。”
麦克阿瑟的手指重重敲在兴南港的位置:“让海军派军舰在港口外待命,一旦陆战一师抵达,立刻组织登船。”
“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陆战一师完整地撤出来。”
“不能让龙国军队把他们困死在下碣隅里!”
参谋迅速记下麦克阿瑟的命令,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麦克阿瑟再次叫住。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将军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告诉史密斯,守住,一定要守住。”
“告诉他,他不仅是在守陆战一师的荣誉,更是在守美军的脸面。”
“如果连陆战一师都栽在龙国手里,整个半岛战场的局势,就彻底变了。”
“yes,长官……”
看着参谋离开的背影,马克思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心里有种不安。
心神不宁。
总感觉要发生大事了。
……
与此同时。
下碣隅里美军基地。
远处隐约的枪炮声让每个紧绷神经的美军士兵不由一颤。
主营地的帐篷歪歪斜斜塌了一半,里面散落的地图、罐头盒吹得满地翻滚。
史密斯将军的命令已经传遍了整个基地:“能不带的全不要,兴南港的军舰装不下这些破烂!”
此时,物资堆成的小山前更是一片混乱。
原本码得整齐的弹药箱被推倒,黄色的炸药包滚得四处都是。
有个士官正用刺刀挑开医疗箱的锁扣,把里面的纱布、吗啡针剂往帆布包里塞。
剩下的体温计、止血带被他随手一扬,落在雪地里瞬间被染成灰白色。
旁边两个士兵抱着几箱压缩饼干忙碌着。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远处正在发动的卡车,引擎的轰鸣声里,满是急于逃离的焦灼。
伤兵营的帐篷更是像被撕碎的鸽子笼。
帆布上溅着褐色的血点,几根支撑杆断了,帐篷顶塌下来,盖在躺在临时担架上的伤兵身上。
一个断了腿的士兵用没受伤的手抓着帐篷杆,试图撑起一点空间。
他的裤腿卷到膝盖,绷带早就被血浸透,冻成硬邦邦的壳,每动一下,都能听见绷带摩擦伤口的闷响。
旁边两个医护兵正抬着一副担架往卡车方向走。
担架上的伤兵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