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忙着给常风斟酒布菜,热情得很。
常风吃了两卷春饼,喝了两杯酒,忽然感觉到了不对。
他脸上发热,血气下涌。
九姑娘在一旁娇嗔着:“哎呀常阿哥,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开春天变热了,你还穿着棉袍?我也有点热呢。”
说完九姑娘褪去了外衫。
常风仿佛有虫子入了脑。眼睛死死的看着九姑娘。
九姑娘直接上手:“哎呀,阿哥。你身体不舒服,阿妹扶你到床榻上歇息一会儿啵。”
九姑娘这个土家姑娘不仅豪放,而且胆子大的吓人!
她在常风的酒里下了毒!
自然,这种毒对男人的性命没什么威胁。只是会让男人憋不住。
九姑娘消息灵通,知道常风现在的地位有多高。
她铁了心一定要当常风的妾。那样一来,放眼整个京城,谁他娘敢动我湘西巷?
常风血气方刚,以前跟九姑娘单独在堂屋说话时,就有些忍不住。需要控制,控制,再控制。
更何况现在中了毒!
九姑娘刚把他扶上拔步床,他便再也忍不住了:“九姑娘,你别走。呃,好阿妹!”
九姑娘终于得逞!二人在蔡忠以前睡过的拔步床上成了好事。
所以说,男人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一个时辰后,药力已经散去。常风眼神空洞的盯着拔步床的流苏。
九姑娘道:“阿哥,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嫁给你做妾,不要你的定礼,自带三千两嫁妆。”
常风上下打量了九姑娘一番,第一句话竟然是:“没落红?”
九姑娘点点头:“嗯,没落红。”
常风问:“你第一回给的谁?”
九姑娘如实说:“第一回给的刑部的一个捕快。第二回给的大兴县的一个班头。第三回给的顺天府的巡检。第四回给的五城兵马司的一个小旗。”
“后面太多了,我记不清了。”
“你别嫌我不干净。为了湘西巷的族人。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
常风凝视着九姑娘的脸。
在九姑娘脸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京城中,有无数小人物努力生存下去。三年前的自己就是无数小人物中的一员。
九姑娘一个女人,为了一百多族人的生存。遇上那些难缠的官家人,也只能委曲求全。
这一瞬间,常风有些可怜九姑娘。
常风问:“我要纳你做妾,总要知道你的名字。整天九姑娘九姑娘的叫,我都不知你的芳名。”
九姑娘答:“我叫墨贴巴·嘎尼昭昭。墨贴巴是我的姓。嘎尼昭昭是名,土家话里是小鸟的意思。”
“我爹想让我长成一只在树上快活鸣唱的小鸟。奈何这世道将我逼成了一只母鹫。”
常风问:“我是你这只母鹫的猎物?”
九姑娘答:“是。你是我觊觎已久的猎物。”
五日之后,常府摆了纳妾酒。
纳妾并不是娶正妻。但这场纳妾酒来的客人,不比常风娶刘笑嫣时少。只不过没有朱佑樘亲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