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杨玉问,“难道这房中还有机关?”
凌云花板起面孔,一副托大的口气:“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上步步险恶,泌香酒楼虽是阳谷最大的客店,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黑店?”
杨玉肃然,默不出声。
凌云花将蜡烛放还桌上,又从怀中敢出一捆丝线和九只小铜铃。
杨玉盯着她,不知又有什么花样。
凌云花扯起丝线,在棺材四周交叉织起了一道丝网,然后将小铜铃悬吊在丝网的九个结头上。
杨玉猜到了她的用意,忍不住问道:“有人会偷这棺材?”
“没有人偷这棺材,我会叫人把它搬到房中来?”
“我不信,谁会偷我娘的棺材?”
“你呀,真是个笨蛋!天下第一号笨蛋!”凌云花收起剩下的丝线,指着杨玉的鼻尖道:“你也不想想,在义庄,五龙帮许士元、黄金榜、郭瑛为什么要抢你娘的棺材?有人出十万两银子要买你娘的尸体!三龙头虽然死了,难道就没别的人来赶这趟买卖?”
杨玉冻结在心头的疑云,顿时又翻腾起来。
“好啦,大人。”凌云花搓搓手说,“这房间已查过,没有夹壁、暗道,除了房门外,唯一能进房的地方就是窗户,现在已安上了‘护网’,只要有人一进窗户就会触动丝线,丝线就会引动小铜铃发响。一切都已布置完毕,现在咱们可以睡了。”
“睡?咱们怎么睡?”杨玉望着房内唯一的一张床说。
凌云花歪起头,嘻笑道:“睡觉还有怎么睡法?衣服脱了,往被子里一钻,不就这么睡?”
“哎呀!你……”杨玉脸胀得通红,“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怎么可以……”
“嘘——”凌云花单指压唇,“轻声点!别让人听见,露了馅。”说着,便走到床边整理被子。
杨玉走近前,压低声道:“云花,你别乱来。”
他知道凌云花胆大包天,什么事干不出来?
凌云花扭过脸,眼睛里闪出两团迷人的星光:“我乱来什么了?”
杨玉眉头一皱,正色道:“你要是想干那事,万万不可能。”
“我想干什么事?”她眼中燃烧着一种灼人的火焰。
杨玉的脸蓦地红得像刚出油锅的红虾,心儿一阵狂跳。
“你说我究竟想干什么事吗?”她偏着头,故意紧紧逼问。
他被她逼得一时语塞,窘态万分。这话儿怎能说得出口?
凌云花“噗”地一笑:“大人,您请上床安歇。”
“你睡哪儿?”杨玉问。
凌云花抱起一条床毯往棺材旁一扔:“我睡那儿。”
“不行,我睡地上。”杨玉说着便抢到棺材旁。
“想抢小人的铺盖?”凌云花挺身一隔,“做不到!大人和小人当差同房,自然是大人睡床,小人睡地。”
“可我这大人是假的!”
“大人是假,庄主可是真,在庄主面前也没有奴才的铺位呀。”
“我这庄主早已被你爹爹废了,不算数。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当然是女人睡床,男人睡地。”
“不管怎么说,你睡床,我睡地!”
“你睡床,我睡地!”
“你睡床,我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