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道:“令妹生得花容月貌,见此美色而不动心的,想必不多。只是小弟心意已决,请大哥不必再劝!”
哈克札尔苦笑道:“兄弟果真是个怪人。好罢,既然‘人各有志’,我也不再勉强。待会儿我会劝劝艾达娜。只不过,我要你明白,无论天涯海角,在这个世界上,你江浪永远是我哈克札尔的好朋友,好兄弟。”
江浪一呆,不自禁的胸口一热,喉头哽住了,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两人相对而坐,默然无语。
隔了半晌,哈克札尔忽道:“你夫妇团聚之后,便会返回中原么?”
江浪点头道:“是。我夫妇新婚三日,便即分别,迄今已有数月未见。小弟别无所求,只盼能早日接回内子,返回故土。天可怜见,能让我夫妇长相厮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哈克札尔道:“我躲在山中之时,曾听马立克和木依丁提及你寻妻多月的经历。嗯,待我回到土耳克斯坦城之后,一定帮你打探长孙无垢这个人。看看能否从他身上着手,找回你妻子?”
江浪道:“还有屠大千,谢守信,加上这个长孙无垢,一共有三个人。其实,这三人只须找到其一,就好办啦。”
哈克札尔点了点头,默默记着这三个名字。
便在这时,忽听得楼下天井中响起叫嚷之声,唿哨连连。哈克札尔站起身来,推开窗格,探头从窗中向楼下的院内望去。只听得天井之中有人叫道:“没错,正是这头鹰!”他又即抬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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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绝壁独行(一)
五十三、绝壁独行(一)
江浪也跟着来到窗前,顺着哈克札尔的目光望去,只见天空中一个黑影飞来飞去,却是一只硕大无朋的大鹰。低头望去,院中正有两名佩刀武士并肩而立,大声唿哨,不住招手,向那黑鹰打着招呼。
那只黑鹰绕着客栈天井中的天空盘旋飞舞数圈,这才轻飘飘的飘翔而下,落在其中一名武士手中。
哈克札尔对江浪道:“这二人都是专门负责训练苍鹰送信的军士。”说着向天井中二人问道:“叶尔特斯将军有什么消息?把信扔上来!”
那武士正自解下缚在黑鹰左腿上的一个小竹筒,要待拧开筒盖,忽听得王子相询,当即快步走近,将竹筒往上一抛。
哈克札尔伏在窗上,右手一长,已抓住竹筒,对那二人道:“取些上等的牛肉块,好好喂鹰儿。待会儿等我回信!”那二人弯腰行礼,齐道:“是!”
江浪心道:“原来这便是‘飞鹰传书’,与中原的‘飞鸽传书’倒也差不多。只是信鸽弱小,常常不免被天上的鹰儿雕儿等猛禽所猎食,相较之下,倒不及苍鹰送信稳妥。只不过训练苍鹰送信,料来决非易事。”
只见哈克札尔检视了火漆之后,便即拧开竹筒盖子,倒出一个细细的长条,展了开来,却是以薄绢写成的信笺。江浪一瞥眼间,见薄绢上曲曲折折的写满了西域文字,自己多半都不认识,便不再看。
哈克札尔细细看了书信,脸现喜色,坐回椅上,微笑道:“这是我父王令叶尔特斯将军传给我的圣谕。圣谕中说道,虽然前日父王他老人家的确如同托尔根所说,卧床不起,但这两日经过御医诊治之后,已然康复了许多。真主阿拉保佑我父王安然无恙,真是太好啦!”
江浪问及下一步哈萨克十万大军的动向。哈克札尔叹了口气,道:“兄弟,难怪那位卫八太爷纵横大草原多年,无人敢跟他老人家为敌。强将手下无弱兵,即令是卫八太爷手下的这位苗三爷,也令人不敢小觑。适才我在柜台旁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只是淡淡一笑,让我有事只管征询你的意见。唉,这人真是个怪人。”
江浪自然知道苗飞的确非泛泛之辈,点一点头。
哈克札尔瞧了他一眼,又道:“昨夜我确有怂恿我父王挥军南下、直捣后乌国都之意。待听了这位苗三爷之言,回营与几位将官商量之下,方始觉得此时确非用兵的最佳时机。苗三爷说得不错,天时、天利、人和,都对我军不利。”顿了一顿,喟然叹道:“旁的不说,一旦我们哈萨克大军深入后乌国腹地作战,单单是粮草供应,也难以持久。”
江浪微微一笑,道:“苗大哥乃是卫八太爷的军师,若在我们中原,便是姜子牙、诸葛亮之类的人物。而且,他本身也是个武艺深不可测的高手。似这等文武双全的人才,委实难得。”
哈克札尔深以为然,点点头道:“因此我和几位将军商量的结果,便是完全按照苗三爷的主意。部队暂时按兵不动。且等待末振将那狗贼自行送上门来。只要拿下此贼,得到陷害我的证据,再大兵压境,向后乌国的老昆弥问罪。哼,料来到时候后乌国上下必会慌了手脚,还不乖乖的向我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