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得跟生吞了十斤黄连拌苦胆似的,从头发丝苦到脚后跟。
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憋屈得他想骂娘!
想掀桌子!
想把这仨老混蛋连人带他们那些破酒坛子,一块儿扔出血海!
妈的!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更没有白捡的功德!
他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
脑子被血海泡傻了!
怎么就觉着派血神子分身去当那劳什子的土地爷、山神爷,赚那点辛苦功德是占了大便宜?!
巫族这艘破船,上去容易,下来?!
门儿都没有!
后土那敕封,看着金光闪闪功德加持,其实就是个镶金边的巨大枷锁!
把他这位血海之主。
死死焊在了巫族这艘一看就要撞冰山(搞大事)的贼船上!想跑?没门!
“我…我艹…”
冥河嘴唇哆嗦着,脏话在嗓子眼里滚了几滚,脸憋得通红。
他真想指着这仨老货的鼻子骂祖宗十八代!
真想一脚踹翻眼前这张摆满了灵果酒水的桌子!
可目光一碰到江笛那双似笑非笑、却冷飕飕的眼睛。
阴阳老祖那看猴戏似的戏谑眼神。
还有乾坤老祖那平静得吓人、仿佛能压塌山岳的目光……
所有的怒火和不甘,就像被一盆冰血海的水浇了个透心凉。
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声充满了无尽憋屈、认命和绝望的长叹:
“唉——————!”
这一声叹,荡气回肠,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主要是冥河自己)。
阴阳老祖、乾坤老祖、江笛三人,眼神一对。
默契得跟排练过似的,完全无视了冥河那副死了亲爹一样的表情。
那态度,活像在赶一头不情不愿拉磨的倔驴。
“行了行了!别杵这儿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唉声叹气了!赶紧滚进去干活!”
阴阳老祖第一个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
“你血海老窝里那股子躁动劲儿,老祖我都闻到了!”
“再不去理顺,等着它炸了你这血海澡堂子吗?!”
“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