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声音骤然转冷:“如果你,或者你的女儿,任何一人输了。”
“哪怕只输一场!”
“那么,你们母女俩间的其中一人,这辈子就只能蹲在帝国最黑暗的监牢里,和铁栏杆互相依偎着度过余生了!”
“我都说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
希波吕忒忍无可忍地反驳,声音拔高,“我不要你的皇位!更不想参与你这血腥的游戏!”
“哈哈哈哈!”
女皇闻言,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夸张而充满讥讽的大笑,笑得肩膀都在微微耸动,“笑死我了,你。”
“我本来可以依据帝国律法,将你们就地处决!”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中带上了毫不留情的杀意,“现在让你们参加比赛,已经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手下留情了!”
“把你的手下留情带去给塔尔塔罗斯的深渊吧!”
希波吕忒怒意勃发,她强压下撕裂一切的冲动,“我应战!但不管我们谁赢,你都必须放我们的女儿回家!”
“赢?我们的女儿?”
女皇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冷笑,她缓缓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
“我只有一个女儿——帝国。”
“是战争与征服孕育了它,鲜血与荣光铸就了它的王座!”
她微微扬起下巴,双臂轻抬,那姿态仿佛在拥抱整个冰冷而庞大的宫殿,以及宫殿外被她铁腕统治的世界。
“而我……自诞生之日起,就从未输过任何一场战争!”
“快放我出去!”
“希波吕忒是我妈!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你们的女王!”
少女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金属栏杆。
她透过栏杆缝隙,怒视着外面两名身披重甲、面无表情的亚马逊守卫。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被压抑的焦急:
“说你呢!亚马逊人!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你们怎能像对待敌人一样将我囚禁于此!”
“谁和你是姐妹了?”一名守卫转过头,头盔下露出半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入侵者的细作!关押你是希波吕忒女皇陛下的直接命令,不容置疑。”
“这不可能!”
少女几乎要捏弯眼前的铁栏,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希波吕忒是我妈!让我见她!”
“你们难道听不见血脉中的共鸣吗?”
“瞧瞧你着软弱的样子。”
另一个守卫发出一声短促的大笑:
“开口闭口就是‘妈妈’。是还没断奶的幼崽?还是还没断奶的妈宝女?戴……戴安娜?”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恐怕你这副模样,就是你那即将被我们征服的‘家乡’留给我们唯一印象了。”
“——软弱的坟墓!”
“。”
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戴安娜后退半步,让阴影笼罩住她年轻的面庞。
“亚马逊人”
她低声反驳,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牢房中传开:“不是什么征服者……”
“哈哈哈哈哈!”
一名守卫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住嘴!”
接着又有一名守卫猛地踏到牢门前,头盔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近乎狂热的笃定呵斥道:“别用谎言玷污我们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