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如此,也连他的影子都没瞧见。
怎么可能瞧见呢?
若真是他,以他的本事,别说屠这么一座小小的暗牢,便是几十座,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若不是他。。。。。。。
她心里又一次升起了迷茫。
那,又是谁假扮了他?
假扮的,如此逼真。
狱卒顿时暗松口气,心里对苏倾暖感激不已。
这么多重犯死在大牢,他们难辞其咎。
有太子妃帮着说话,罪责多少也会减轻一些。
苏倾暖回到宁宛如身边,蹲下来,眼眸湿润,“表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看到昔日的亲人变作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她心里也不好受。
哪怕,她是前朝的人。
宁宛如抬起头,泪眼婆娑,“暖儿,我能不能,带她回家。”
她再有罪,也都是生前的事了。
如今,她只想将她好好安葬。
父亲在外情况未知,母亲却已阴阳相隔。
好好的家,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散了。
“嗯!”
苏倾暖伸手,替她擦掉眼泪,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我去同赵大人说。”
这不是什么难事,朝廷为安抚人心,会同意的。
“谢谢你!”
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宁宛如却好似一下子长大,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如果皇上怪下来,这罪我来扛。”
母债女偿,天经地义,不能连累暖儿。
苏倾暖勉强扯了下唇角,“不用担心,没那么严重。”
人都已经死了,父皇留着这些尸体做什么?
即便梅皇贵妃从中作梗,至多也不过是跪几个时辰的事。
她承担的起。
简单料理了宁二夫人身上的脏污,她让青竹找了一床被子,将她仔仔细细的包裹好。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将大牢中所有案犯都检查了一遍。
如之前所料,无一生还。
出了这样的事,狱卒自然不敢拦着,还帮忙找来了板车,帮着将宁二夫人的尸体放了上去。
左右太子妃说了,皇上那里,有她担着。
一行人从逼仄的地牢上来,刚要出府狱大门,忽地看见一人被推推搡搡从外面进来。
那人梗着脖子,完全一副心口不服的姿态,嘴里不住地大声嚷着,“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如此待我,我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