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他只是好像沉浸到了别人给他打造的知恩图报的人设里。”,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帮一些小忙,时间长了旁人夸赞的话语让他有些沉浸其中。
‘老李真是君子。’
‘老李仗义。’
时间久了他甚至有些食髓知味,李萱生病了他要忙实验,她自己带着去医院。陈觅生病了,他跟单位请假,急的满头大汗。
他好像生怕对自己的孩子比对恩人的孩子更好,听到从别人嘴里说出他忘恩负义的话。他已经沉浸在周围的人们给他打造出的伟光正的形象中了。
可这样,她真的很委屈,很累。婆婆的尖酸和无理取闹她不在意,却在看到丈夫不解的眼神时失去所有反抗的欲望。
没有用的,他真的对朱文静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他只是竭尽全力不顾他人死活的在报恩。
“你为什么不闹啊?”
“懒得闹,没意义。”
“怎么没意义。”,李观澜抱着枕头坐起来,“我给你说个我妈以前上班时候发生的事儿。”
“她年轻时候干过投诉岗,有一天她回来跟我说,闺女,吃了亏你要闹哦!
那时候我还上小学,我说那会不会惹人烦。她说那怎么了?她干投诉就发现,那些真正得到好处的人往往不是吃亏最多的人,而是那些无理辩三分张嘴就骂的你狗血淋头的人。
公司不知道他没理吗?知道啊,可是你不给她好处她就一直骂一直告,直到烦的你的公司没有办法就会给她一个比她实际损失多一点点的好处去安抚她,然后她们还要恭敬热情的送她离开。
我妈说,我们讨厌她咋啦?当面谁敢说,背后讨厌就讨厌呗,人家也掉不了一根毛。
反而那些真正受了损失的老实人,体面人,你态度好一些她就那么认了,她们想去申请都没有办法。你说,闹,有没有意义。”
张自珍细细琢磨她的话。
“就你以前遇到那些破事儿,它只对体面人有用。可体面有啥用,让你体面的憋屈吗?你不高兴,你就要让她们更不高兴。最好气的她们背后骂你,但当着你的面还要恭恭敬敬,不敢惹你,想想是不是很高兴。”
张自珍想想,那还确实,挺爽的。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当体面人,我们当泼妇。”
“泼妇?”
“对!”
“来,我们演练一下,别人威胁你说,我不活了,你怎么说?”
“……”
李观澜坐起来拍大腿,声情并茂,“我不活啦!”
“我,我也不活了!”
“啧,到你表演了。”
“啊?”
李观澜斜眼瞟她。
“我,我不活了!”
“还有这种好事儿?!”
张自珍:……
“再来,别人跟你说嫂子,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实在没招了。你说啥?”
“嗯……没招儿死去。”,张自珍把曾在心里反复演练的话说了出来。
“诶,有点进步。我们再练一句啊……”
“我要是想不起词儿怎么办?”
“那就骂她大傻逼,她说啥都骂这句。”
“不许说脏话!”
“举例说明,举例!”
月色照在房间里越讲越精神的两个人身上,张自珍一向淡淡的角色上仿佛也带了丝活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