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堂内外办事的其他人默默看着似乎被逼疯的的年轻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别去惹麻烦。
白榆突然伸手,从公案上拿了毛笔和砚台,转身就走。
书办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手抢回来,他怕白榆真疯了,抡起砚台给自己几下子。
白榆一直走到礼部大门外,就在外墙上开始奋笔疾书,标题是四个大字《一念神魔》。
而正文则是一首七律:
仙佛茫茫两未成,我欲疯魔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年我不先开口,哪个杂虫敢作声?
围观的众人看了,心里齐齐产生了一点小震撼。
这首诗情绪很极端很邪门,又疯又癫,还极度的愤世嫉俗,同时又带着无比的张狂!
给人的感觉就是,正常人写不出这种精神病一样的调调。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会跟徐文长一样被逼疯了吧?还是说天才都容易发疯?
说起来,好像徐文长就是被这个年轻人逼疯的?
先把别人逼疯,然后自己也疯,这是什么样的神奇精神世界?
白榆看着墙壁,又大声的朗读了一遍,然后扔下了笔,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了青龙街,白榆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右家丁白孔白曹问道:“大爷要去哪里?”
白榆非常纠结的说:“让我考虑一下。”
“不知道应该去拜访谁吗?”家丁们又问。
白榆答道:“我拿不定主意,今晚应该去东城的本司胡同,还是西城的西院胡同。”
家丁们:“。。。。。。”
大爷!你这体力真的可以吗?前晚你刚完成一个打五个的业绩啊!
白榆万般无奈的说:“没办法,敌人把我们的其他路径都封锁了。想要发声和宣传,我只能拼最原始的体力了。”
半个多时辰后,白榆又一次次站在西院胡同的路口,还是夕阳西下。
守在胡同口的绿头巾忘八们看到白榆,一起惊叹以及震撼!
白大官人,你这火力到底有多壮啊?
白榆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抗拒,但他还是毅然踏进了胡同里。
头炮还是老相识怜月的,只是怜月姑娘心疼又体贴的说:
“今晚大官人在我这里就歇着吧,我假装叫一会儿,保证不让外面的人以为你不行了。”
一夜之间,这片西院胡同都知道了,白大官人已经被迫害的濒临绝境,随时罪刑加身,无可奈何只能拼命的发泄自己。
次日,白榆坐着马车出了西院胡同。
并且留下了五篇诗词,以及一个当世天才因为不肯向权贵屈服,就饱受打压、四处碰壁、走投无路、面临牢狱之灾的悲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