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猛然以受迫害士子身份站在老夫面前,叫老夫有点不适应。”
白榆无语,这大宗伯确实有够直爽的,难怪在历史上能惹怒嘉靖皇帝。
然后白榆无奈的说:“正所谓,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可怜在下这样一个学贯五经的优秀士子,未来的国之栋梁!
刚进入国子监拿下贡元,正准备走向新的未来,就如此被硬生生的构陷迫害!
真是情何以堪,简直令人发指,称得上人神共愤!
如果无人援救,在下真的会死在那些厂卫鹰犬手里,难道大宗伯就忍心如此?”
吴尚书感觉自己被道德绑架了,但他不好推掉,谁让他是礼部尚书呢?
“他们用什么罪名陷害你?”吴尚书问道,算是开始切入正题了。
白榆答道:“白嫖。”
吴尚书一时间没听懂,“白嫖?”
白榆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说:“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白嫖,在教坊司本司胡同和西院胡同。”
吴尚书稍稍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没给钱?”
白榆又辩解说:“咱这是诗人的风流雅事,谈钱不就俗了。”
吴尚书斥道:“本司胡同也好,西院胡同也好,礼部的私库收入主要就来自这两个地方。
你不给钱,就等于挖礼部的墙角,还有脸到礼部求救?”
白榆感觉,这老头就是想找机会骂自己。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突然被拖下水的,有点小情绪很正常。
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该问情况的都问了,吴尚书心里也就有数了,便对白榆道:
“老夫签一张牌票给你,就算是你正在为老夫当差做事。谁要擅自拿你,你就把牌票给他看!”
白榆起身道:“多谢!”
说明吴大宗伯决定保自己这次了,今天这趟没白来!
吴尚书挥了挥手,让白榆退下,然后又把司务召来,吩咐说:
“你去国子监,随机抽取三十份试卷,就说我要看!同时把白榆的试卷也拿过来。”
司务平常和吴尚书关系不错,就大胆问道:“大宗伯决意保白榆一次了?”
吴尚书叹道:“这可是不到十六岁就学贯五经的年轻天才,又是国子监监生。
如果他遭受陷害,我们礼部却无动于衷,真要被戳脊梁骨了。
从个人角度来说,老夫不喜欢他的性子,心里不太乐意保他。
但是保住他并不是私人事情,而是一项公事,代表礼部对人才的重视和爱护。
所以这次老夫必须放下私人观感,公事公办的把他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