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指挥愣了愣,下意识的反问道:“真要用这个当由头?其实白榆也赠送了诗词,不算白嫖。”
陆炳狞笑着说:“白榆身为朝廷命官,本该为军民表率,却依仗手中职权,欺压乐户,强行白嫖!
他不但违反禁令,而且道德败坏、行为恶劣,毒害官场风气,应当从重处罚!”
钱指挥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不上秤没四两,上了秤千斤重”。
只要有心人想整你,具体罪名究竟是什么根本无所谓,说你有罪就是有罪!
自己情急之下随口糊弄缇帅说了个“白嫖”,居然也能在缇帅口中一本正经的成为罪名!
缇帅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杀人诛心。
罪名看起来很假又怎样?一样可以生效!
即将被安上罪名的白榆看着冷清的家门,微微叹了一口气。
上次因为自己不肯弹劾胡宗宪,被陆炳打压的时候,有好几家大佬都试图登门招揽。
可是这次却没人来了,白家真就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白榆心里猜测,可能是上次自己拒绝招揽,扫了大佬们的面子,谁都不想再次丢一次脸面。
再加上这次陆炳是真心发了狠,谁收留自己就是与陆炳为敌。
所以大家都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个问题,为了白榆与陆炳开战是否值得。
不过让白榆碎碎念的是,别人不来也就罢了,可陆白衣居然没在自己面前刷新!
过去不需要的时候,陆白衣总是随机胡乱刷新;这次需要她出现时,却又不刷新了!
两人相处的时候,陆白衣一直说陆炳的坏话,鼓动自己和陆炳翻脸。
所以按道理说,陆白衣这时候应该跳出来叫好,为自己提供正面情绪价值。
不是劝过她要当独立女性、摆脱原生家庭拖累、只拜干爹不要亲爹了吗,她怎么还没从陆家解脱出来?
白榆轻轻的叹口气,既然山不来就他,那他就只能去找山了。
他先去了趟太仆寺少卿陆府,白榆第一次来这里。
不知为何,这里门丁的神情十分不友善。
白榆花了点银子,才打听到一个消息。
陆白衣并不在陆府这里,最近一直在干爹黄锦的外宅居住。
对此白榆心中暗喜,看来陆白衣可能已经走上了独立女性的道路。
有权有势的干爹多香啊,比原生亲爹优秀多了。
于是白榆又前往西安门外,找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兼提督东厂黄锦的外宅,投了名帖。
大部分时间黄锦都在宫里,此时也不例外,门丁将名帖直接传给了陆白衣。
不多时,陆白衣出现在大门,却不继续往外走,就站在大门里与白榆说话。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来找我。”陆白衣阴阳怪气的说,还是老配方老味道。
白榆假装没听见,表情很兴奋的说:“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白衣早习惯了白榆故弄玄虚,不为所动的说:“我猜这个所谓的好消息,一定与我没多大关系。”
白榆继续假装没听见,单方面强行自问自答说:“这好消息就是,你长久以来的心愿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