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是弗勒斯男爵的手笔,为了栽赃给莱尼亚人,想逼伯爵做决定,不过我们没有告诉治安官。”
此事非同小可,又连带着姨妈那头,还是装不知道要好。
奥利维娅听了,一副吃惊的样子。
“竟然是这样?那治安官看出什么了吗?那托克逊骑士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撒解释道,治安官也觉得有蹊跷,已经在暗地查了,不过,结果要看男爵愿意往什么方向去想。
奥利维娅点头:“男爵怎么想,我们就怎么做。”
她才不会像托克逊一样想着去左右男爵的作为,万一被男爵查出来他是弗勒斯男爵那边的人,那就万劫不复了。
随后,伊森和亚当来送了两趟热水,奥利维娅一把将凯撒按进浴盆。
她起身去拿了羊油皂,又取瓢舀水将他的一头金发也弄湿了。
“听我的,洗干净了再下来吃饭。”
留下这话,她拿走衬衣离开浴室,“咣”的一声把浴室门都关紧了。
凯撒一脸茫然,相比起别的事情,夫人好像更在乎他的皮肤沾到了赃污,感觉就像是侵犯到了她的私人领地一样让她难受。
他默默地用皂认真洗了几遍头发和身体,决定以后多用弓箭。
不一会儿,伊森送进来干净烘热的衣裳,凯撒换好之后,用热烘烘的毛巾擦干了短发上的水渍。
等他一身清香,穿戴整齐的来到餐厅里时,晚餐已经差不多摆好了,他上前就坐。
桌面上,铺了一层麻布,摆着漂亮的珐琅餐具,玻璃酒杯,露西直接端着铸铁锅上桌,用木勺为几人分小鸡炖蘑菇。
莱蒂伦怅然地看着这诱人的美食,感觉这一天都跟在做梦一样,白天他还在雪地里出生入死,晚上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大家又一起轻松的用餐,自愈能力实在强大。
瞧瞧奥利维娅和凯撒,那叫一个镇定自若,该吃吃,该喝喝,还有心情谈天说地,似乎一点也不因为动乱而为明天担心。
看着这一幕,让他对安定的南方少了那么些执念,果然,人是最坚韧的物种,坚韧的人无论是呆在什么环境都不会失去秩序。
法农坐在莱蒂伦对面,饮食解禁期的他享用着被肉汁浸泡的弹牙松菇。
今天他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一座城墙内外,简直隔出来两个世界,如果说拉沃森城里是个文明世界,那城墙外简直就原始的让人心碎。
不过,这也让法农感到自由,至少在这里,活着是一件走运的事情,大家都会对一起生活的人友善。
更不会有人发现他在研究什么。
奥利维娅宴请客人从来不吝啬,非让人吃好了才作罢。
夜晚,莱蒂伦就在客房休息,他安排手下在楼下的厅里混了一夜,有壁炉,有管家准备的草席,这些人倒也能休息。
不过,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莱蒂伦睡在陈设简单的房间里,这儿没有什么精致的地毯,没有描金的摆件,更没有玻璃窗,更没有他在惊险时心心念念的老婆,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和一床简单的被窝。
他睡的还算安稳,但越睡越不对劲,每次睡醒了睁开眼一看,天色总是黑漆漆的,他只好迷迷糊糊又睡。
可再一次醒来,他觉得这实在是太蹊跷了,只好起身穿衣,推开窗板一瞧,完全傻眼了。
冰天雪地啊。
乌云笼罩大地,鹅毛大雪像是要把山间的沟壑全都填平一样猛烈。
积雪早就没过了马蹄的深度,就连朝外推开门板都是一件难事,只能朝内拉开。
看着后院里淹没了半人高的积雪,管家一脸茫然的在厨房门口站定。
随后,屋里的乔治,伊森,亚当,露西,全都陆陆续续的起身,与管家一样对着这景象蒙圈。
不过,他们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实,乔治知道,今天肯定是没法巡逻了,他号召起亚当和伊森,顶着蒙蒙黑的天去铲除积雪,开辟了一条狭窄逼仄的小路到主宅。
然而,主宅里,莱蒂伦的手下还在缩在厅里昏睡,他们似乎对这庄园的安全性十分放心,一点也没有担忧外面的货物。
伊森甚至怀疑他们晚上到底有没有去守着货车,他上前去戳醒了几个人。
“别睡啦,快出去看看吧!”
与此同时,莱蒂伦下了楼,震惊地走出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