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千夫长急了。
“老夫说,放下。”
木正居的声音不大,千夫长咬着牙,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手臂。
八百火龙驹骑士面面相觑,却也只能跟着放下火铳。
随后,在这位千夫长和所有骑士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木正居动了。
他左手,握住了那柄永乐帝亲赐的“天子剑”。
右手,将那幅刚刚画好的朱棣遗像,缓缓展开,护在胸前。
然后,他迈开了脚步。
没有骑马,没有亲卫。
就这么孤身一人,迎着那数十万大军组成的钢铁洪流,坦然前行。
风雪中,他那佝偻的背影,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巨大。
两位王爷看着他这副诡异的举动,都愣住了。
这老家伙,疯了?
漠北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木正居的脚步很慢,很稳。
雪地上,留下两行孤零零的脚印,笔直地延伸向那片黑色的钢铁森林。
他每一步的距离,都仿佛经过丈量,分毫不差。
身后,八百火龙驹骑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方,大军前排数万人鸦雀无声,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被镇住了。
一个年过甲子的老人,一柄剑,一幅画,就这么迎着千军万马走来。
他想干什么?
朱高煦和朱高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二哥,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朱高燧压低声音。
朱高煦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苍老身影。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但他想不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他冷笑一声,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顷刻间就能将这老家伙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