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柏:“哎哎哎!”
两人切磋去了。
乌令禅练完今日的字,打了个哈欠,溜达着回家。
几个月过去,整个昆拂墟都已春日明媚。
唯独辟寒台仍然冰天雪地。
乌令禅早已习惯,哼着小曲过去时,却罕见地发现辟寒台竟然有春风拂来。
嗯?
阿兄是遇到什么高兴之事了吗?
乌令禅小跑着冲上前去:“阿兄阿兄阿兄阿兄!”
人未到,聒噪先至。
尘赦早已习惯,坐在玉台上垂着眼掀过一页棋谱。
乌令禅熟练地上前坐在尘赦身边:“阿兄,明日就是惊蛰,到时让阿兄见见我在出锋学斋认识的朋友,可多呢,一个个都英姿飒爽,在我之下,桀桀桀——唔?阿兄身上怎么这么冷?”
乌令禅说着,像是小动物似的还凑上去嗅了嗅。
“天还没黑,阿兄怎么沐浴上了?”
尘赦没回答,伸出两根手指抵着乌令禅的眉心往外推,淡淡道:“听闻少君在四琢学宫八面玲珑意气风发,果然名不虚传,回到辟寒台也要管起阿兄的事来了。”
“没管没管。”乌令禅坐稳,见尘赦已看到高级棋谱,棋术依然烂得出奇,委婉地提醒,“阿兄不是下棋那块料,还是换个兴趣吧。”
尘赦:“……”
辟寒台春意浓厚,冰凌融化往下滴水,清脆的水声倒是催人入眠。
尘赦又去沐浴,等再回来,乌令禅已趴在四方乌鹭上呼呼大睡。
乌令禅前几个月丹血缺失时,总爱随处就睡,后来成了习惯,寻常一困就催动灵力强行驱除睡意,现在一倦倒头就睡。
尘赦熟练地上前将乌令禅打横抱在怀中,将他送去辟寒台内殿。
乌令禅早已习惯被抱来抱去,意识不清地嘟囔了声,拽着尘赦的衣襟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唔,阿兄……阿兄。”
辟寒台的内殿俨然成了乌令禅的安睡窝,布置得奢侈华丽,和寒玉清冽的外殿截然不同。
尘赦俯下身将他安置在榻上。
只是刚要起身时,乌令禅长臂一伸,软绵绵地勾住尘赦的脖子,睡眼惺忪地唤他:“阿兄,天亮了吗?”
尘赦动作一顿。
乌令禅挨得他极近,也不知哪来的力道将自己挂在尘赦脖子上。
尘赦和他半错开,视线所及是乌令禅红润的唇,下颌之下,便是那两颗血痣。
没来由的,尘赦喉结轻轻一动。
凌乱的发丝将痣遮掩着若隐若现,两痣之间的长度正是犬牙的距离。
仅仅只是看着就能回想起那夜混乱颠倒时,他是如何用尖牙深陷进血肉中,汲取那香甜如蜜的血,满足心中的空洞和贪婪。
尘赦眼前的场景微微变动,直到乌令禅含糊了声,才后知后觉自己竟已贴到乌令禅颈窝,离血痣只有半寸,好似要啃咬雪白的颈子,让那血痣再次溢出填满他欲望的鲜血。
尘赦神色一沉,骤然将乌令禅从他脖子上撕下来。
乌令禅已睡死过去,舒舒服服地窝在锦被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
梦中雨声淅沥。
乌困困喜欢落雨,高高兴兴地在院中跑着踩水,来来回回不知多少趟,有人熟练揪着他的后领拎到屋内。
乌困困扑腾了下:“水,下水了。”
尘赦拿着帕子将他脸上的水擦干净,敷衍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