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买布料是感念三小姐救了他吧?”
“那也得是布料颜色好,新鲜!你看那些个颜色,咱们平常都没有见过吧?”
染坊外的观众议论着散去,染坊内的气氛却并不轻松。
“父亲,母亲,世子他……”苏文远凑到老太爷和老夫人身边,压低声音,满脸困惑。
苏老太爷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目光扫过刚才世子站的那片地面。又看向被林氏拉着查看有无受伤的苏瑾,缓缓道:“世子既然说了满意,那便是满意,今日之事,任何人不许外传。违者家法处置。”
二爷苏文胜道:“那么多人看到了,怎么能不外传?”
老太爷瞪了二儿子一眼,苏文胜不说话了。
苏老太爷心里也纳闷呢。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刚才那瞬间的变故一定有蹊跷,世子匆匆离去,或许有隐情。
苏瑾也在回想世子摔倒前那一瞬间的趔趄和起身后迅速收敛的怒意,她隐隐觉得,刚才世子摔倒,可能另有原因。
赵恒成上了马车脸色就沉下来,对随从阿七吩咐道:“查一下今天出现在染坊周围的所有人。”
事不宜迟,当天胡管事和孙掌柜就亲自把布匹送去靖海侯世子下榻的别院,本以为要受一番刁难,谁知道去了以后,世子的仆从说话非常客气,还以同等布料三倍价格的标准结了账。
锦华染坊内,工匠们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胡管事对于苏瑾的态度彻底转变,带着几分敬畏。
赵师傅对于苏瑾更是欣赏和敬佩。
等苏瑾腾出时间处理昨夜抓到的那个搞破坏未遂的歹徒的时候,才发现歹徒早就逃跑了。
经过胡管事查证,那人并不是染坊的杂役或者匠人。
苏福回忆,那人应该是江湖人士,有一定的武功底子,第二天趁着染坊热闹看守的杂役放松,解开绳索从窗户逃脱。
苏文博听了分析后纳闷:“有武功底子怎么会轻易被我们抓住?他那天晚上也没有干成什么事情啊?”
苏瑾想,那人差点就做成了。如果当时靖海侯世子掉进染料池,或者受伤,她这个三小姐可能难辞其咎。
只是,如果为了对付她和染坊,二房只要脑子清楚,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吧?毕竟世子在锦华染坊出事,影响的可是整个苏家。
难道还有别的人?针对的是世子还是染坊?
因为歹人逃走,没有任何证据,苏瑾没有声张。钱妈妈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苏老夫人。
老夫人听后没有给予评价,只是后怕的说了句“好险!”
拿不到证据多说无益,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云来客栈那对被苏瑾救下的母女,这天晚上专程过来辞行,说她们已经寻到了在扬州的亲眷。千恩万谢之后,那妇人看着苏瑾鼓足勇气说道:
“三小姐心善手巧,将来必有福报,只是这世道对于女子多有苛刻,小姐还需多加小心。”
苏瑾谢过提醒,客气地将这二人送走,然后让春桃次日去打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谣言。
闲言碎语已经传开不难打听。
春桃打听之后回来禀报:“外面还是传您退婚的事情,而且,传的很难听,说您是嫁不出去无路可走才在染坊抛头露面,不知道用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靖海侯世子……”
苏瑾一直都把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此时听到春桃的话也不由得气红了脸。
只不过是退个婚,怎么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