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能证明他是顾名锋的遗腹子,却有人能怀疑他是帝后亲子。
若楼轻霜当真要认准沈持意这么一个太子,那这秘事该怎么办?
和太子说?
太子信吗?
现在信了,以后呢?人生百年,人心思变,今朝如是,每一个明日却漫漫又长长。
如果他们一路刺杀不断,太子又武功高强不会出什么事,楼轻霜何不干脆当做不知,陪太子演一演忠君护主的戏码。
这样一来,皇帝那边不会生气,而太子这边,也对楼大人多了几次护主之情。
往后此事揭开,多少能少点怀疑忌惮不是?
这是对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
楼饮川不可能想不到。
周溢年说完,便立刻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又多嘴了不是?
果然。
楼大人连一个冷眼目光都没给他。
只一个无声踏入客栈的背影。
周溢年:“……”
他悠悠叹了口气。
去年寒冬的江南烟州,榷城碧湖之上,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那浪荡风流的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让这么一尊似厉鬼似妖邪的菩萨,短短数月便坠入了人间情爱里?
他不解地跟着回到客栈,寻了间无人的卧房。
今夜怕是无法早睡。
他做的安神香很早就对楼轻霜没用了,他一直没调配新的,楼轻霜最近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又需要了。
还需要得挺多。
周太医无奈,点燃烛火,拿出药材香料,鼓捣了起来。
淡淡烟雾萦绕着火星飘出。
安神香静静立在小香炉中,送来沁人心脾的香气。
沈持意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虽然漱洗更衣,裹着被子上了床,但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有人同寝,一个人待在房中居然精神得很,翻来覆去,连烛火都不想熄。
然后楼大人就进屋了。
那人并没有打扰他,而是如先前的每一夜一般,独自漱洗更衣,点香看书。
他居然真的就开始有些困了。
“……”
话虽是如此。
太子殿下还是不满道:“大人不都把刺客解决干净了吗?为何你我还要同屋?”
真香囊又偷不到,同屋他还得小心翼翼自己的假香囊!
一晚上见了不知多少尸骨的楼大人静雅宁和地捧着书在烛台旁坐下,边翻着书页,边一板一眼道:“但是云二抵死不愿交代背后主使之人,今天的刺客尽数伏诛,不代表往后没有刺客。而且烟州将近,只会更加危险。”
“臣还是要继续护卫殿下。”
“殿下若是觉得臣在身旁不舒心,尽管安寝便是,臣可以在这坐一夜。”
沈持意:“……”
又茶,又茶!!